这……
汪言芝傻眼了。
“怎么可能?”
摄影师余小飞崩溃道。
“难道真有鬼?”
王支春胖乎乎的脸部肌肤抽搐了几下道:“或者这是海市蜃楼,要不就是我们仨有神经病,还是神经错乱那种!”
汪言芝盯着屏幕咬牙切齿。
因为眼前的显示屏播放的画面,何止是见鬼那么简单,却也不可否认,余小飞在摄影方面的天赋,他几乎将陈奕龙救治病人的经过完完全全录制了下来,特别是行针扎穴,犹如行云流水,水银泻地一般一缓一快,在患者身上拔针扎针,一气呵成,还有哪一句句打击得一众专家哑口无言的专业术语,使整个画面,无论在视觉冲击力和震撼上,都称堪极品,但这丝毫抵消不了余小飞犯下的错误——
因为他的镜头至始至终,都没对准陈奕龙的脸庞。
没错,从头到尾,整整一个半小时视频里,那张汪言芝恨得牙痒痒的该死嘴脸都没出现过一次。
疯了!
难到真有鬼?
“不可能,他,他怎么做到的,我的镜头最少数十对准了他的脸,怎么视频里没有?!!”余小飞彻底崩溃,不死心的他重新看了一遍,接着又是一遍一遍,越看,他脸色就越苍白,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滴,整个人仿佛一下子疲惫不堪。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安慰奖,那是陈奕龙的一只眼睛,仿佛在笑,也是对他的嘲讽。
啪!
余小飞瘫痪在椅子上,双眼无神,一脸的匪夷所思。
汪言芝秀眉一锁,她当然相信余小飞人品,没心思、也不敢在这拥有巨大新闻价值的关键时刻,跟她开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玩笑。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汪言芝一边琢磨着,一边不停重放视频,一遍,一遍,又一遍,不放过任一个细节,而脑袋里,同样在回忆着当时的场面。
最终,她发现了一点,如果她记得不错,每当余小飞的镜头对准陈奕龙时,他都很巧妙的迈动了一下步子,步子不大,也很隐蔽,哪怕站在他身边,如果不细心观察,很难发现。
可这看似无心的一步,真能避开余小飞无数个镜头么?
汪言芝揉了揉太阳穴,简直不敢相信有人能在众目睽睽,不仅骗过了所有人,就连最优秀的摄影师和镜头都一起骗了。
或许他一早就知道我利用这个镜头炒作、打击,加以报复么?
是未雨绸缪,还是防患未然?
如果是,那只能证明这臭男人的心机太深,汪言芝有种不寒而栗,——如果不是,那说明这完全是一巧合,可天下间那有接连数十次的巧合呢?
汪言芝涌起一种无力感,抬眼望着被定格在屏幕上的那只仿佛会笑的眼睛,没留一丝余地,似乎要对自己的敌人赶尽杀绝。
汪言芝的脸色就是一阵青一阵白,这一样是赤/裸裸的打脸。
“这只是一个开始!”
汪言芝紧紧握着一支圆珠笔,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