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价。80万我要了,老坎你放不放手?”
“200我要了!”
“210万!”
“220万!”
现场没有什么拍卖师,大家都在自己喊价,只一会儿的功夫,那块石头就被人喊列了260万,价比黄金。
龙烈血前面的几个男人正在议论纷纷。
“啊,老坎今天算是发了!”
“我看那块石头至少值300万!”
“妈的,那块石头我也看过,我当时怎么就没料到呢?”
“行了,这是人家运气好,那石头看起来是黑乌纱皮,但又有些不像,无珠无花的,当时喊十二万的时候大家都在犹豫,不解开来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你上次不是赌了一块差不多的结果赔了二十多万么?”
孙锐高跟几个熟识的人点了点头,打了打招呼,对他身边的龙烈血,也没有多少人特别留心。现在大家地情绪,都被老坎的拿块春带彩吸引住了。
孙锐高转过头悄悄向龙烈血介绍着眼前的情况,“能坐在这里的人,都是家财万贯的玉石商,这个地方一般人都进不来,现在大家是在赌石,这可比在赌场刺激多了,也是最考究一个人眼光和运气的。有的人买一块石头,一刀下去,立刻暴涨百倍,还有的人则血本无归,这个地方平时赌石地场所不止一个,但真要论起赌石的档次来,没有几个地方能和这里相比。季登通常都在这里出货……”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那块石头的身价巳经飙升到了276万,现场的气氛可谓疯枉,那个老坎到了此刻仍旧不为所动,他做了一个有些出人意料的决定。但又在许多人意料之中的决定――再解一刀!
“一块玉石,很多都不可能整块都是同一质地地,现在老坎开的那一个小窗是春带彩,但不能保证整块石头都是春带彩,现在这里石头有人喊到了270多万,要是老坎在那块石头的其他部位再开一个窗子。是春带彩,那这块石头还要涨,要是不是。那这块石头的价格就可能落下来,在瑞江,每天都有人因为赌石一夜之间变成百万富翁,每天也有百万富翁在赌石的时候输得倾家荡产……”
随着孙锐高地介绍,龙烈血对这里的赌石的情况也稍微了解了一些,不得不说,“赌石”这两个字取得还真是形象。即使是人类的科技发展到了今天,但依旧。没有任何一种科技手段可以在不破坏石头原有物理结构的情况下告诉人们里面到底有没有玉,大家看那些石头的时候,除了祖祖辈辈传下来地那些对外人秘而不宣,时灵时不灵的相石经验以外,没有任何可以依仗的东西,所有地人,都是在赌,那种看着石头在自己手里变成宝玉的激动与兴奋,那种一夜之间暴富十倍乃至百倍的快感,让接触到它的人,都不自觉的陷了进去,它的威力,不下海洛因。
在所着人屏息的注目下,那个老坎很小心的在他地那块石头上选了一个地方,然后。很小心,很小心的用机器在那个地方重新擦出一块拇指指甲大小的,薄得不能再薄的窗口――又是春带彩!人群又沸腾了,新的窗口一出来,就有人开出了新的价钱,320万,喊价的人也很多,此起彼伏,最后,那块石头以378万元的价格成交,短短几分钟内,一块十二万元的石头就让老块赚了366万,老块笑得嘴都合不起来。看看瑞江城里的那些好车,你就知道这里的人为什么那么有钱了。
整个赌石的现场没有一条板凳,所有人都在站着,那些要赌的石头在赌之前都会有人把它们抬出来,放到桌上或地上,供所有人围着它们品头论足一番,看上的人,都直接报价,价高者得。现场的人围着那些石头转来转去,或在品评,有的则互相交头接耳的交流一下意见,整个现场,乱中有序。
老坎的那块春带彩的出现似乎让现场的人多了几分狂热,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少则三五万,多则上百万,又成交了将近十一块石头,而成交的那些石头,纷纷在众人“涨!”“涨!”“涨!”的呐喊中在切割机下露出了它里面的本来面目――不是所有的石头都会“涨”的!
好运气似乎巳经被老坎用完了,在接下来的那几刀中,连续八块石头,在切开以后,都是清洁溜溜的,什么也没有,伴随着那些石头被解开的,还有众人的叹息声,“唉!”
有一个人连切四块,切开后什么都没有,四块一切完,那个人的脸色当时就白了,也是短短几分钟,别人是赚了几百万,而他却亏了几百万,脸色可想而知。
还有一个花了一百一十多万买了块石头的,连解三刀,都不见绿,那个人也不死心,在坚持解了六刀以后,终于看到了一点绿色,不过那点“绿色”换成钞票的话,也就够他买石头那些钱的零头。第七刀后,虽然见了绿,那个人的脸色却也绿了,比刚才更难看……
孙锐高摇了摇头,“那个人现在一定是肠子都悔青了,要是他地第一刀下在第七刀的地方,后面的不要再切下去,他就地一转手。他那块石头的价钱,就算翻两翻,也有人会接手,唉,不过现在都晚了,这里有句行话,叫做买得好不如切得好。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瑞江有些经验老到的师傅,有的人买了不敢切的,去找他,他用笔在石头上随便画一条线。就是十万块,还不能讨价还价,那真是做美国总统都没有他们赚钱容易。”
就在孙锐高说话这当口,赌石地现场有人抬着一块毛石从屋子后面出来了。
那块石头要四个人才能抬得动,粗一看,就不下两三百斤。抬石头的杆子都压弯了,即使以龙烈血这样不懂翡翠的人来说,那块石头透露于外的翠绿就已径宣示了它的内在。
那块石头一抬进来。所有人都围上去了,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发着绿光。
孙锐高轻轻碰了一下龙烈血,“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面孔乌黑,身体微微有些发胖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从外表上看,那个人毫无出奇之处,长得也普普通通。只是一双细如刀刃地眼睛让人觉得有些特别!
“季老板,你这货开价多少?”有人叫了起来。
“这个底价1000万,这是我刚从那边木敢弄来的,老坑里面出的货色,后面还有一些,大家看看怎么样?”
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孙锐高前些日子对这个人的介绍几乎在一瞬间就出现在龙烈血地脑子里――季登,往来瑞江与金三角的玉石商,武令彪地盘上的翡翠玉石基本上都由这个人运到瑞江脱手,其与拉贡自由军和金三角的许多割据武装都关系良好,表面上,这个人四海通吃,与武令彪的关系仅仅是生意来往,但实际上,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看来,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武令彪与拉贡自由军放在外面地商业代理人与重要眼线之一,承担着为拉贡自由军敛财,洗钱,收集情报的任务……
在孙锐高提供给龙烈血的那些情报之中,关于武令彪地那些情报,说真的,简直少得可怜,武令彪一直以来都是金三角地区最神私的军阀之一,他唯一的一张照片,还是其做塔共团长的时候留下的,一张戴着军帽的模糊合影,十多年过去了,这个人现在究竟长成什么样,恐怕,除了那些白魔战士和金三角少数与他打过交道的几个人还能把他认出来以外。对外界地很多人来说,武令彪这三个字,只不过是一个恐怖的代号而巳,这十年时间,他没有一张照片流传在外。武令彪对他的地盘控制得非常严格,对敌人和叛徒的手段又极其狠辣,一帮人想要混进他的地盘摸点什么情报,不是难比登天,却也差不了多少,孙锐高这边曾几次买通人到武令彪的地盘上去弄情报,结果派去的人基本上是刚到人家的地盘上就被人给发现了,情报没弄来多少,有一次还断送了一个眼线……
对龙烈血来说,对他,对血龙会和他身边的人威胁最大的,只有一个武令彪,只要武令彪一死,龙烈血相信,即使剩下再多的白魔战士,也成不了什么事,因此这次来金三角,龙烈血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抢在武令彪报复血龙会之前,先把武令彪干掉。除了黄翔那个垃圾以外,龙烈血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杀意。不论于公于私,于己于人,也不论是为了血龙会还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武令彪在龙烈血心中,都是必死之人。
龙烈血想要干掉武令彪,但这中间却困难重重,现在不要说是想把武令彪干掉,就连接近武令彪这个最简单的目标也有些遥不可及,何况其他。
但幸好,天无绝人之路,武令彪布置在外面的这个眼线,这个为他聚财的季登,在龙烈血的眼中,就是一座桥,一根藤,一个可以带着他接近武令彪的“免费导游”……
赌石的场所依旧热闹,季登带来的那些石头让大家都狂热了起来,那块数百斤的大翡翠,最后被几个老板合在一起以1260万的价钱拿下了。这中间,就连孙锐高也“极其投入”的叫了几次价,只不过有点可惜,他叫出来的价最后都被其他人压过去了,一块石头也没拿到……
赌石的那个地方,并没有几个人认真打量一下像龙烈血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那些石头并没有引起龙烈血的多少兴趣,当然,龙烈血表面上对那些石头还是很感“兴趣”的,在随着众人一起面红耳赤的大叫“涨!”“涨!”“涨!”的同时,龙烈血的脑子里,一个大胆的计划正在悄悄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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