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庄子,立刻就有个青袄后生满面春风地上来招呼,薛崇训随口应了一两句,回顾四周,发现里面有几个吐谷浑人,便信步走了过去。穿过挂在四周一匹匹五颜六色的缎子,薛崇训觉得这幽会的地儿实在有些特别。
他远远地站在一个角落,果然见到慕容嫣正在那里看料子,旁边有个汉人正在口若悬河。薛崇训这才注意到,自己进来后那后生只是招呼一下就不管了,而带着随从的慕容嫣却有个老头儿不断口舌,果然商人势利。
薛崇训没有过去,因为不知道慕容嫣身边的随从是不是她的心腹。小心翼翼的偷偷摸摸的幽会,反倒让他觉得有点刺激,平静的心中也泛起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慕容嫣也注意到了薛崇训,但装作没看见,只是偶尔向这边飞快看一眼。薛崇训看到了她的脸蛋有点红了,迷人的眼睛带着异国风情,娇嫩的朱唇泛着冬日午后清幽的阳光。
这时她故意提高音量道:“我想选另外的料子,不好和你说,你们这没有女人?”
“有,有的。”
掌柜的无须看她发饰上大气的黄金宝石就答应得飞快,因为一个有身份的女人对自身外表形象的每一个细节都会琢磨到位。掌柜的转眼间就招了个小厮过来言语两声,那小厮小跑着往后院去了。
不一会,换了个妇人,妇人先不断赞扬慕容嫣,然后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慕容嫣对身边的人说道:“在这儿候着。”
随从的神色有些担忧,但不敢违抗她,只得等在原地。
薛崇训又等了一会,看了一眼后面那道门,但没走过去,而是走到先前和慕容嫣说话的那老头跟前。老头看了一眼薛崇训的领子,放下手里的毛笔,问道:“客人是要缎还是绢?”
薛崇训不动声色地取下腰间的佩刀,轻轻搁在大案上。老头伸长了脖子一看,发现刀鞘粗糙的木料上头竟然镶着金边和一粒大号珍珠。这时薛崇训撩开外袍,伸手在袋子里摸东西。如果老头真有见识的话,应该知道那副金鱼袋不是一般人能佩带的。
他在金鱼袋里摸索了片刻,摸出两块没铸造成形状的大小不一的金子来,放在刀鞘旁边。然后重新拿起刀鞘挂了回去。
老头看完他的一系列琐事,看了一眼案上的三块碎金子,疑惑道:“您的意思……”
薛崇训小声道:“刚才那个小娘子……你带我进去指个地儿。”
老头听罢直接站起来,伸手道:“请。”趁移步的当口长衣袖在桌子上一抚,然后那两块金子就不见了。
两人不慌不忙地从后面那道门进去,里面有个院子,大概是这家商贾上下生活起居的地儿,还有接待一个重要客人的地方。
走到一间房门口,老头招呼那妇人出来,然后小声说了两句,妇人便走了。薛崇训见状踱进那屋子,左右看了看没见着慕容嫣,便掀开帘子继续往里走。
帘子里挂着各色女人穿的东西,小衣、抹胸,甚至还有那玩意。总算是见到了慕容嫣,正站在一根横放的竹竿面前,上面照样各色料子,她背对着薛崇训,装作不知道薛崇训进来,但是她的耳根子都红了。
薛崇训不动声色地走上去,从后面抱住。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解她的腰带,让她转过身来,她只是垂着头,任貂皮外套绫罗绸缎一片片地离开身子,掉在地板上。
慕容嫣的上身只剩下一件抹胸,薛崇训得以看清楚她的身段。上回在州衙里连衣服都没脱,没机会看见,现在总算看了个够。轮廓印在柔软的丝绸上,虽然看不见它们的颜色,柔韧婀娜的腰身,可爱的肚脐,平滑的小腹……就像鬼斧神工每一处都精心雕琢。
抹胸上方露出来的一抹雪白形如凝脂,薛崇训不禁伸出手,用手背轻轻感受它的柔软与光滑。
慕容嫣忽然大胆地抬起头来,她的眼神充满了忧伤和热情,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只有在这样一双顾盼生辉的明亮眼睛里才能清楚地表露。如今她挣脱了道德的枷锁,薛崇训激动地期待着她的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