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然问道:“你们想怎么做?”
姜之淳道:“三家每家一千万美元,每人一根手指。”
陈家燕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她看着丈夫,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陈忠然看着女婿,淡淡地问道:“你没开玩笑?”
姜之淳道:“没有。”
陈忠然道:“世上的事儿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姜之淳道:“爸,不管简单,还是复杂,每家杀几个还是没问题的。”
白手起家到今天,陈忠然心肠之狠就是比那些穷凶极恶的杀人不眨眼的罪犯也不遑多让,而且他也杀过人,但即便这样,他也不可能像姜之淳这么轻松地谈论杀人。
看来经历过枪林弹雨,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些人或许不是有多狠,更可能只是不在意罢了。
陈忠然问道:“海纯,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摇了摇头,姜之淳道:“没有。”
陈忠然又吃了一惊,他还打算居中调停买好呢,但他感觉得出来,姜之淳不是骗他。
他是商人,商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凡事都有的商量,但姜之淳这些人的做事风格和他熟悉的完全不一样。
陈忠然问道:“他们要是不同意呢?”
姜之淳道:“那就杀到他们屈服,然后再谈。”
陈忠然不寒而栗,半晌,才道:“你们就那么有把握?”
姜之淳道:“爸,不管是香岛的,还是哪儿的,这些黑帮看似如何如何,但在我们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陈忠然问道:“你们不把**放在眼里,那政府也不放在你们眼里吗?”
姜之淳道:“这只是江湖仇杀,我不认为港英当局有什么办法。”
陈忠然道:“据我说知,他们和那边的高层都有联系的。”
沉默片刻,声音放低了些,姜之淳道:“爸,这事儿是一位副总理的孙子挑起来的,源头就在他的身上。”
陈忠然目瞪口呆。
陈忠然不是愚夫村妇,他看不起很多人,但他看不起人绝不是以香岛人、大陆人、美国人来划分的。
实际上,不管陈忠然有多骄傲,面对一位共和国的副总理,他都只有趴在地上的份儿。
顿了顿,姜之淳又道:“如果他们找对了人,条件或许能改动一下,但最多也就一千万换一根手指,还是两千万换一根手指而已。”
前一个目瞪口呆还没缓过来,这又是一个。
嘛玩意?一千万美元换一个手指,还得找对了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们是有底线的,我们占了理,那我们说什么就得是什么。”
“欺负到我们头上,那就算他们倒霉吧。”
这是姜之淳最后留给老丈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