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大儿子王长生喝高了,看见卫明华就去纠缠,结果让卫明华把一个菜盘子扣在了脸上。
黑皮是大儿子的死党,为了大儿子敢拚命,所以一见大儿子被卫明华打,二话不说,操起一个酒瓶子就抡了过去,但不知怎么地,没打着卫明华,却给儿子开了瓢。
这事儿,黑皮当时也喝多了,说不清,只能归之于意外。
沉吟片刻,王海林道:“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王铁生点了点头。
利益,更具体地说就是钱,是背后驱动一切的动力。
长武县太穷,实在是没什么油水,多少能动点心思的,那就是救济款和救济粮了,但这些东西,大瞪着俩眼,盯着的人太多,有点油水也极其有限。
现在,长武县最有油水的那就是红星公社了,但红星公社油盐不进,又有诸多制约,所以,很难把手伸进去。
这次,断电的事儿就是人民群众不满的总爆发,因为可算找到一个突破口了。
电业局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给红星公社提出的条件就是三千个种树的名额,而且每天的工钱明着是一毛五,实际上是三毛。
当然,这只是头道菜。
实际上,王海林对这个的兴趣并不大,因为分食的人太多,最后能落到他手里的并不多,但这事儿惠而不费,蚂蚱也是肉。
儿子被打成这样,王海林虽然心疼、生气,但绝不会因此而去搞事儿,可要是能借这事儿从中牟利,那就是两回事了。
王海林道:“要是能把那个卫明华陷进来,赵茗荃没办法了就会去找刘大生……”
接过王海林的话头,王铁生笑道:“那我们既卖了刘大生的面子,又可以反过来顺带让刘大生跟赵茗荃说一声,帮我们点小忙,而赵茗荃也不好驳刘大生的面子,何况给谁不是给。”
笑了笑,王海林道:“但这事儿弄不好也可能出问题。”
王铁生道:“放心吧,我来办。”
又沉默良久,王海林道:“这次赌的有点大,弄不好我们都得栽进去。”
狠厉之色一闪而逝,王铁生道:“我这方面不会出问题,即便有人不相信,他也没辙。”
吟了一下,王海林道:“这次潘耀明有点反常,你就按正常的程序走,我跟潘耀明谈谈,然后再决定怎么做。”
王铁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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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从后视镜里,卫明华看到两个穿着雪白制服的公安向她们走了过来。
扫了一眼后视镜,赵茗荃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虽然在这儿等着,但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她并不认为真会出事儿,但没曾想,“万一”就真的出现了。
公安来,绝对是王海林指使的,而王海林不可能不知道他儿子不是卫明华打的,不管前因后果如何,王长生被打的责任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卫明华身上的。
那么,王海林想干什么?顺理成章的,赵茗荃就推导出了一个结论:诬陷。
只有诬陷,才能把卫明华给弄进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事儿看来要闹大。推开车门,赵茗荃和卫明华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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