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云城西城城道上,公孙婉儿和张狂向客远居走着。
张狂一直跟在公孙婉儿身后,一言不发。公孙婉儿走在前面,忽得停住了步子,张狂也停住了身,问道:“有敌人?”
公孙婉儿摇了摇头,回过身正对张狂,良久才说道:“想必你也知晓了些端倪,不错,我公孙一族正是青尧国的皇族!六十余年前,神武国攻下了我朝蜃楼城,一统中原,定都天赤城,建立了神武朝。”
张狂点头应晓,却不多话,又听公孙婉儿道:“方才那位镇南王名为韩觉晓,青年时与我大伯乃是生死挚交,后因种种,又隔阂而去。此人手掌神武朝‘龙驹营’五万精骑,本身实力亦不容小觑,先时南蛮第一勇士‘突骨牙’便是丧命于他手中,连南蛮王也是被他所擒,身尊王侯,三朝元老,实是神武朝之支柱,不过他一生都未娶,并没有子嗣。”
张狂寻思到:“我同她并非亲密关系,但她却详尽告知于我,恐怕是想拉我入伙!”于是嘴里道:“你方才便是试探镇南王的态度,以图后事?”
公孙婉儿点了点头,言道:“如今我大伯称天下第一人,武已入道,震慑群雄,无人能及!只要登高一呼,定能天下响应,以筑社稷!”
张狂心底微一冷笑,不以为然,表面却不显露。
公孙婉儿说道:“你如今已经惹上了内司,一剑毙杀四名天罡死士,肯定已经列入海捕文书。内司东西二厂异人无数,且手段狠辣,如今铁鹰被我‘青玄剑’所伤,没有三个月不能恢复,你我算是暂时安全,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二人赶至郢阳城。郢阳城中自然是有我接应的人,但你我约定止于天玄阁,你认为,你一人可抵挡内司的捕杀?”
张狂知她话中虽有夸张之处,但大半却是无假,便摇头道:“自然是不能。不知公孙女侠可有高招相赐?”
公孙婉儿平淡地道:“高招不敢当,但我公孙一族虽已亡国,却盘于流求,自成一体。加之我大伯威势之盛,令神武国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你入了流求,莫说是杀了天罡死士,就算你杀了内司厂公曹正淳,也没有人敢来问罪。”
流求?台湾?张狂愣了些许,暗忖道:“怎么战败的人都喜欢跑到台湾?而且不免有想要**的人,就像前世的那个阿扁。”
张狂心里面给公孙一族先挂上一个**牌面具不禁暗自好笑。
但是,很显然,神武朝不是毛**率领的红色军,公孙族也不是痴心妄想的**。张狂来到这里几个月,知道神武国的内政的确是一塌糊涂。而且,通过这些日子一些人的只言片语,便知公孙一族的公孙帝尊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能够称雄江湖,号称天下第一人,数十年不败,这样的事,简直就是神才能办到!
张狂明白这个世界有很多玄幻的事,如镇南王韩觉晓,八十余岁,却是这么年轻,放在现代,根本不是用科学依据能解释清楚的。
这是一种神奇的,超自然的力量!
这还只是镇南王,公孙帝尊无疑要比镇南王可怕得多!恐怕他已经是个传说。
张狂没见过公孙帝尊,但有时,未见其人,比见到了更令人心惊。公孙帝尊有可能是这样的人,也有可能见到了,比没见到更可怕!张狂也不知道,毕竟他还没见过公孙帝尊。
张狂不知道神武朝和公孙一族孰强孰弱,但看样子,公孙一族很可能是处在下风。但眼下,张狂也没得选择,于是言道:“多谢公主大恩,张狂加入流求,定当尽心竭力,以报万一。”
有时候,虚与委蛇是必不可少的,毕竟势比人强,如果不答应,很可能腹背受敌!他不是镇南王,他没权没势,更没兵马,甚至武功胜不过公孙婉儿,所以,他只能扮狗。
扮狗不是可耻,只是一种生存手段!不懂扮狗,早晚得永远扮死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残酷,但实用。
张狂知道,公孙婉儿传他武艺,又赠他宝剑,无非是为了收买人心,公孙婉儿心机城府,的确已算是一个政客!张狂虽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几个月,但他还有很多不明之处,两人各取所需,何乐不为?就像**一样,你情我愿,各自满足。
像公孙族这样已经败亡,又想复国的,在世间历史不在少数,但真正成功的,却又寥寥无几。张狂自然知道,他也了解,想要复辟,绝非短时可成。即使公孙一族已经准备了数十年,也仍有许多地方有力未殆,比如说,兵马!
公孙婉儿之所以挑拨镇南王**,多半也是看中那五万龙驹精骑!张狂看得出来,公孙一族兵马不足,高手仍少。所以,他不担心有什么兵变,被派到前线作炮灰。
张狂知道自己的分量,上了前线,别说力敌百人了,来上十个,就可以把他打得够呛。
打仗不是个人逞能,就是有,也只有项羽、吕布那种等级的高手才能办到!
张狂自然不会打仗,比赵括还不如,毕竟赵括还能在纸上说。可张狂就连最基本的行军号令都不懂。
但既然公孙一族兵力不足,现在当然不会有战祸,顶多被判个什么‘反贼’一类的,但张狂不怕,内司的人他既然敢杀,自然也是看中公孙一族这个靠山。
江湖,就是尔虞我诈的地方。
张狂和公孙婉儿相互算计,孰强孰弱,谁又能说得清?还是那句话,嫖客遇妓女,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