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怀修为,不便拜入我兽宗之中,便留在我这望断阁中做个小厮吧。”圣姑淡然一声,又吩咐道:“我兽宗的护山之气,你方才也见到了,若无要事,切莫乱走!”
说罢,她从楼阁中唤来了一个老妪,杜浚一扫,其修为也就是修身期,圣姑吩咐了老妪几声,将杜浚交与老妪,当即便纵身而去,却是想那山峰至高处而去了!
老妪冷淡的看了杜浚一眼,丝毫不顾及杜浚泄露出的入窍修为,冷然道:“我家姑娘就是心地善良,什么人都往兽宗领,也罢,看你修为不浅,倒也能做些体力活!”
说罢,唤了杜浚一声,转身向楼阁而去。
杜浚目光闪烁,边随着老妪进入楼阁中,同时心中暗道:“那气息分明是大道支脉,却被他们说成护山之气,这其中……难道他们并不知道大道支脉的存在?”
复而又想道:“也不对,他们怎么能不知道大道支脉的存在?当真如此,又怎能将这大道支脉镇压?还有,那青姬却又是如何得知此地有大道支脉存在?她让我来此,是否还有别的目的?”
一时间只觉得众多谜团涌上心头,失神之下,忽而见老妪停下了身形,连忙也顿足,抬眼一看,却是来到了一处厨房般的所在。
“哼,这整个兽宗之中,除了我家姑娘之外,莫不是在洞府中修行,便是那兽王也是如此!”老妪神色得意,伸手一指厨房中的柴火,道:“这些柴火已然不足,你再去劈些!”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个须弥袋,递给杜浚,又道:“其中多有干燥的树木,你且到楼阁外去劈开吧。”
杜浚苦笑,接过须弥袋,转身出了楼阁,来到了山谷中,暗道:“这兽宗在外称为圣宗,却是财大气粗,连一个仆人都能身怀须弥袋。”
无奈之下,也只好从须弥袋中取出几根长木,入窍期的元气迸发,不多时,劈出的柴火,已然堆积成山了。
他又在老妪的吩咐下,将众多的柴火,运送到厨房中。刚做完,老妪却又让他去洗衣服,登时让杜浚勃然大怒,若不是看在那圣姑心底善良,不愿多给她惹麻烦,想必那老妪定要吃些苦头。
一直忙碌到深夜,杜浚却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捞到,只要躺在那山谷中,望着夜色,心中又是苦涩,又是暗笑那老妪毫无眼力。
鬼老凝现而出,望着杜浚,神色严肃,道:“一个仆人便能拥有须弥袋,这兽宗到底是何所在?”
一顿,又道:“我且去打探一番,若是有那碎丹以上的修士,你我还是暂且离去!”
杜浚心中一动,如他所想,碎丹之后,便可凝婴,这‘碎丹以上’却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在碎丹之后,并非元婴,而有其他境界?
叹息一声,杜浚不再多想,当即收敛心神,谨慎的将神念探出,入定而去。
他的神念就宛如无数的触角,向四周蔓延,若是换做以前,但凡他神念之下的事物,莫不是有一层灰色的光晕遮挡他的神念深入。
而今,那灰色的光晕却更加浓郁!
好似,那天道,有意将某种真相遮挡住了!
“怎么会如此,若是越接近大道支脉,这灰光越浓郁,却如何悟道?”
杜浚心中惑然,神念蔓延千丈,结果却还是如同先前一般无二。
他也不放弃,便这么感悟了一宿,清晨之时,浑身被露水湿透,他却依然眉头紧蹙,却是一宿无功。
楼阁中,那老妪起的格外早,来到楼阁外,一见入定的杜浚,故作不屑的撇撇嘴,双眸中却充满了渴望——练气期对于修身期的修士来说,无异于练气期对于巩基的期待。
只是,正是如此,那老妪在使唤杜浚的时候,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杜浚神念察觉老妪,暗叹一声,长身而起,果然又是一天的劳碌!
如此,过了数日,鬼老却还是没有回来,不禁让杜浚心中担忧,而几日的感悟,他却还是丝毫不能把握那‘道’的所在。
倒是那圣姑前日从山峰中转回了,吩咐了老妪几声,好似将杜浚忘怀了一般,便进入了楼阁中。
这一日夜里,孤月隐去,夜色凄迷。
杜浚蹙眉盘膝而坐,神念蔓延而去,却将那楼阁忽略,前天之时,他神念一个不小心,进入了那楼阁中,却见那圣姑身无一丝衣衫,泡在木盘热水中,如此香艳的景致,不禁让杜浚老脸一红。
自那时起,杜浚便不敢在将神念探入其中了。
此刻,他神念中夜色寂静,忽而神念中一丝淡淡的影子急纵而来,顷刻间便来到了他的身前,正是离去数日的鬼老。
杜浚收起神念,睁开双眼,却鬼老一脸的古怪,喃喃有声,时而摇摇头,仿若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可能啊,怎么会是这样?不对,不对!”
许久,他忽而望着杜浚,困惑道:“你知道我这几日见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