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叫声哥哥来听
整个旧时代研究专家团的阵容非常豪华,好多只有在学校课本里才能看到的名字都曾经是这个部门的重要成员。迄今为止,汉中国的旧时代研究部门成果并不是最多的,也有近两万项技术应用到生活中去。与整个旧时代研究部门相挂钩的就是国内的各种大型企业,他们拥有最先试用这些技术,并将技术转化成实际民用商品的特权。所有技术的专利都属于国家,因此也可以说是各国政府通过这种手段控制了整个世界的商品经济命脉——所有的创新都在意料之中,所有的商用科技储备也都是有序化的。这样的好处是不会出现任何不受控制的问题,坏处当然就是民众从来也不会有惊喜,所有的发布频率都由各国商务部主持,那些老爷们决定了民众可以享受哪些科技成果。
听上去很像是旧时代的监狱,用犯人们创造财富,反过来给犯人们一点点福利他们也要各种感激。
我在这个研究中心走了一圈,看到了许多曾经只在传说中的东西,譬如运算速度是现在个人计算机二十倍的超级计算机。据说这还只是初步测试的数据,更高级的产品也已经能够批量生产了。还有许多能量转化的设备,可以方便利用垃圾的能源回收系统,甚至取代当今工业社会基础的新材料等等……那些只有在书上关于未来描绘中才有的成果,都在我眼前活生生地存在着。
终于我也知道了诺拉为什么会那么骄傲自信,语言复原工作在整个旧时代研究中心是核心中的核心,有一些专业领域的还原工作更需要语言学家和实验室配合,通过无数次的各种实验和文献描绘相结合的方式,最终确定某个科技成果应该如何应用。
我骨子里就不是个文艺青年,对这些所谓改变世界的伟大工作兴趣缺缺,唯一好奇的是这些建筑到底如何通过轻微的支撑悬浮在空中,听说是利用相当微妙的磁力平衡才做到这种程度,距离传说中一点能量就足以让整片大陆悬浮空中还有一定距离,不过也足够惊人了。
传说总是虚无缥缈,不如现实来的简单直观。
刘剑对我气走了诺拉没有表示出任何不快,想必真有的话也藏在心里了。在言谈之中,刘剑反复强调诺拉并不适合目前的工作,那神情不似作伪。我想来想去,也只能认为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保护了,也许在刘剑看来,诺拉做这样的工作确实是一种折磨。
看得出刘剑确实是非常忙碌,仅仅是一顿饭的时间,中间有无数电话和请示打断我们的谈话。
这让我甚至觉得是一种暗示了——你看,我这么忙还陪着你,你多少也要领个情吧?
对此我当然无动于衷,如果我自己的价值不足以让刘剑浪费这么多时间的话,他也不会丢下工作来跟我说这些无聊闲话。
“还是希望你能快点做出决定。”刘剑在劝人方面并不勉强,态度也很随意,“相对于放浪师协会的那些事,你其实更适合这里。”
“我怎么不觉得?”我才不信这老东西的鬼话。
“你还没机会发现而已。”刘剑淡淡一笑,那股淡定的威严又重回脸上。
我默默扭过头去,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嘟囔道:“如果没有放浪师协会,我也没这机会发现。”
刘剑父子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都没接话。事实上如果我没表现出那么多奇怪的力量,这两人会对我另眼相看吗?人情冷暖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在没有达到某个标准之前,刘剑绝不会用温和的口气说我适合汉中国最高科研机构之一。
想到父母的那些事,我知道就算是责问刘剑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而且毫无意义,不如自己动手调查。
从刘洋洋的表情上来看,我宁愿相信他也是第一次听自己父亲说这些事。
不咸不淡的谈话一直持续到我们离开,我和刘剑也没继续深入交谈。互相的试探之后,刘剑也知道从我口中能得到的情报不会太多,为了留下个好印象索性不再打探,只是陪我们闲聊了很久。
在这个地方呆着,我能感觉到相当强烈的熟悉感,那种感觉就像在旧时代图书馆一样。
尽管这片建筑群已经被添加了太多现代社会的气息,我还是觉得格外亲切。这种强烈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可能真是一个横跨了许多时间的怪物,在我灵魂深处有一股冷漠沧桑永远在蠢蠢欲动。
这种感觉挺糟糕的,我尽力压抑着自己的不舒服,早早跟刘剑告辞离开了旧时代研究中心。
比较有趣的是,离开研究中心的路和来时不太一样。这么个地方居然还有后门,从后门出来的我们七绕八绕,又由一辆专车接送才回到最开始停车的位置。
此时此刻,正是午后阳光明媚的时刻,瞧着朗朗晴空,心中颇为感慨。人常说的所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我看这观念怕是要被颠覆了。好多秘密就藏在你眼皮底下,多数人依然无法发现。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注定是被少数人掌握,不管是财富、权势,还是知情权。
刘洋洋一脸惆怅:“老爷子都第二春了,我还没着落,太惨了……”
我理都懒得理这个烂货,开门上车:“行了,别啰嗦了,回市区吧。我想去协会中心一趟。”
“还真当成事业了?”刘洋洋一边嘟囔一边发动汽车,“放浪师协会还没开始给你发薪吧?”
“发薪就不这么卖力气了。”我说,“只给我挂个名,总得要点实惠才是真的。”
刘洋洋自己也是协会成员,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协会坏话,只是一脸嘲讽笑容地开车。
我们回到协会中心的时候,正把要匆匆离去的粗人堵在门口。看到这位光头的鉴定师,我咧嘴一乐,这可好,都不用下那个压抑的地下城市了。
“别走。”我跳过去,一把拽住粗人,“天大的事也给我站住,咱们之前说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粗人看见我,顿时一脸慌张,估计是想自己打也打不过我,闹也闹不过我,只能苦着脸跟我玩外交腔:“这个……我们还在努力递交申请,需要一些工作日。”
我不愿意跟这个人多废话,也知道他在协会内部能量有限,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问道:“那我找潘先生,他在吗?”
粗人一点都没犹豫地摇头:“不在你别做梦了,最近他们都很忙。”
“忙什么?”
粗人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你是当事人,你不知道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