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摇了摇头,睁开迷糊的双眼。
旧床,矮凳,破桌,黑白电视机,逐渐映入眼帘。
朦胧中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这不是自己老家么。记得2000年夏天,一场特大台风,把这瓦房给刮倒了。
父亲只好从经营中拆借出资金,建造了简易的二层楼房。
现在怎么……?
目光转过,破桌上的台历定格在1997年2月11ri,初六。
难道自己回到了20年前?
透过沙墙上的木窗,暖和的阳光直she在地面上,勾画出一个亮堂堂的梯形。
柳风静下心来,理了理思绪,记忆顿时如同陈旧的相册,一页一页的翻开,每一页都是那么的清晰,犹如用篆刀刻进了自己的脑海……
自己上一段生命的历程竟然会意外结束,并回到了1997年,幸?还是不幸?
“柳风,打红五咯?”门“吱啦”一声开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影子走了进来,“饭吃完睡觉?是想女朋友了吧?”
“嗖“的一下从床上起来,还好是和衣而卧。
“展波,你欠扁是不,自己有女朋友了,还故意来嘲笑我。太过分了。”柳风笑着走出房间,几个差不多年龄的青年正在门口闲聊。柳展波是柳风的族弟,两人自小就在一起嬉戏。
“你们来吧,我在边上看好了。”柳风突然觉得打牌已经没有意义。
“真的不来?”柳展波有些不相信,“不要告诉我,你要去押宝?”<节三件事,拜年,打牌,押宝,这就是农村老百姓的生活。
“押宝,那更不去了。”柳风笑了笑,摇了摇头,暮然间,柳风想起一件事,“展波,今天初几?”
“正月初六,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柳展波的目光充满了惊讶。
有此一问,只是为了再次确认刚才ri历显示的ri子。
“妈,爸呢?”柳风几步走到母亲身边。
“去卫红家押宝了。卫红的妹夫大老板今天坐庄。”母亲在院子里水池边洗衣服。
“你去叫爸爸回来,好不?”柳风喊道。
“我才不去讨骂呢,有事你自己去。”母亲转过头,没好气的说。
母亲一般是不会违背父亲的意志的,可以说是传统意义上的家庭妇女。
看来还得自己出马了。
想到这里,柳风二话没说,抬脚就跑。
上柳村有900多人,200户左右。平坦的公路从村子东边过来,贴着村子绕到西边而去。柳风家在东头,而卫红家却在村子的西边,相隔400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