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门阀林立而要说百年内影响最大的门阀那当然非谢阀莫属。
如今谢阀虽然衰败可是谢阀旧将遍布天下各地就连蜀中也的确有不少秦搏官居巴郡太守乃是谢阀中人;本来是梁州刺史心腹而现在益州刺史麾下的谯纵也是谢阀中人;就连如今成都王手下镇守内城东门的单毅也同样是谢阀中人。
其实就连成都王自己当初又还不是因为有谢阀相助他才能远来蜀中封王否则的话恐怕早死在建康会稽王司马道子的算计之中了。
然后成都王当年受谢阀恩惠如今又要加害谢阀的恩人谢阀旧将中就难免有人不满了。单毅就是其中之一。
有仓鼠和暗刃缠斗守寅道长使守寅道长抽身不能当然拦不住张弛的去路而那些寻常的兵将在一干寒门子弟手下都挡着披靡一群人护着张弛往内城东门而去。
虽然见张弛冲下了高台不过成都王却并不担心内城四下戒严这么几个人又怎么能逃得出去?
不过成都王还自信满满的时候让他吃惊的事情就这样生了:内城东门缓缓而开而当先城门前立马的人正是东门守将单毅。
张弛自从穿越以来经历了多少**谋算计?而打从他入蜀以来心机早就已经非他刚刚穿越时可比凡事又怎么能不提前考虑清楚?
当初对付梁州刺史的时候他特意将谢灵运迎来了蜀中而目的无非是告诉成都的谢阀旧将自己与谢阀的关系。
虽然说大家都知道张弛乃是王小姐引荐而来蜀中可是却未必将他看做自己谢阀中人而小公子可就不同了。
谢灵运谢阀嫡传血统最纯正的继承人自从谢阀在山**被五斗米道屠戮满门正统的谢阀嫡传子弟可就只有谢灵运一个人了。
而且是早在当初张弛设计对付梁州刺史将谢灵运接来成都之后就已经掌握了成都谢阀旧将在军中的分布而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单毅让张弛等人通过城门而自己却一人立马城门口目视着追上来的成都王兵马毫无惧怕之意。
成都王心中十分不解单毅此人他倒是知道而且历来也颇受自己重用可正是因为这样成都王心中那种被背叛的感想也就越激烈牵过一匹马赶上前来怒道:“你想干什么你想**不成?本王历来对你不薄你何故如此?”
“成都王的确待末将不薄。”单毅是个恩怨分明之人说道:“可谢阀也同样待成都王不薄当初成都王能在建康毫无损而来蜀地封王何尝不是谢家的功劳?如今张都督于谢阀有恩况且又是王小姐举荐之人成都王又是何故如此?”
一席话说的成都王无言以答。
成都王不说守寅道长可不管这些:“大胆!成都王乃是蜀中之主你敢这么和成都王说话莫非你也是助张弛叛逆之人不成?让开否则就地格杀。”
单毅笑道:“谢阀对我有恩所以我愿放张都督以报恩所以我不能让路。然而成都王对我也同样有恩如果成都王要追张都督不如杀我再追我也可以一死报成都王之恩。”
这番话说的成都王还真是有些感动心中难免起了恻隐之心。
可守寅道长可没这么多感悟:“你以为成都王不敢么?”
话音未落守寅道长已经纵马冲上前来顺手夺过前方兵士手中一杆长矛直向单毅刺去。
他以为单毅只不过是说一说没想到此人竟然当真不躲这一下长矛实实在在的刺入了单毅的**口“扑哧”一声长矛就透体而过。
守寅道长也没想到单毅当真不闪不避也的确愣了一下心中有些感慨不过随即他就说了一句:“迂腐!”然后用力一推将单毅的尸体推于马下。
……
在这样的一个乱世永远也不要小看了其他人。
成都王自认为十年隐忍已经足够今日的一鸣惊人了然后人一旦把自己看得太高就难免看不到其他东西就好像当年王小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自微者视大则必不尽自大者视微则必不明。
显然成都王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成都王自认为掌控了一切的时候可他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势力那便是桓阀。
若说谢阀的确是天下名声最广的一个门阀可却并非天下最有势力的门阀如今势力最大的门阀那当然非荆州桓阀莫属。
其实桓阀意图染指蜀中也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此时成都王要自己裂土封疆独占蜀中最不会同意的便是桓阀。事实上桓阀也早有准备。
当初张弛在梁州关没有杀桓谦而此时桓谦正带兵已经来到了成都五里之外恐怕这是成都王如何也想不到的军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