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负义?你有没有搞错?我老黑没有吃过你们瓦岗军一粒粮食,没有用过你们一两银子。你倒是瓦岗军给了我什么恩?什么义?” 黑社的话让王儒信彻底哑口了。黑社对着全场拱了供手:“大家好。各位有些认识我老黑的,不过大多数都是生面孔。各位乃是来自四面八方的英雄豪杰,正好评评这个理我老黑是个什么样的人?免得污了我老黑的名声!”
黑社在前面说话,鲁妙子在后面直摇头,嘴里又说道; “又来了,又来了!”吴浩最喜欢的就是不时地在百姓中来一次演讲。自己美其名曰“宣传攻势”。正所谓上行下效。少帅军的将领很快都多少受到了感染。因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少帅军在每攻下一城之后,总有那么一场演说。当然好处也是很明显的。当地百姓的感情和少帅军地感情很快就拉近了不少,许多地政策和措施直接通过少帅军的将领和百姓们面对面地说出来,比之贴公告地效果确实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不过坏处也是有的,至少在鲁妙子看来各将领爱出风头的**是越来越强烈了。但是吴浩倒是不以为然。因为为了不丢面子,即使是那些原来最看不起读书人、总以文盲自居的将领也开始主动申请要几个读书人在身边,而且人人读书的热情都是空前高涨。将领们的口才也是越来越好。
“本人黑社,还有一个兄弟白社。谯郡人,穷人出身,原来没读过什么书。但是有恩必报的道理,老黑还是懂的!” 黑社接着朗声说道:“今年一月份,我们队伍缺粮的利害。没办法,我兄弟俩合计,这样下去不行。咱们得找棵大树才好乘凉,要不然一千五百多号人非的饿死不可,一琢磨我们就决定投瓦岗了。听说他们弄得挺红火,而且我们和瓦岗的徐世绩早年间也有些交情。于是我兄弟白社就去了趟荥阳。二月份的时候,我兄弟回来了。咱们就率领着队伍带着家眷一起出发了。没想到在半路上遇见了特意赶来的徐世绩。他说出了大事了:李密中了少帅的埋伏,七千精锐全军覆没了。这忽然冒出来的少帅军看样子以后将是瓦岗军的心腹大患,但是现在瓦岗军内部一片混乱,洛阳的隋军又近在咫尺,短期内瓦岗军是没有可能向少帅军动手。于是他希望我们假意去投靠少帅军,将来里应外合,消灭少帅军也就容易得多了。我们开始是不同意的。可是徐世绩一个劲的劝。是少则两、三个月,多则也就半年,瓦岗军就可以向少帅军动手了。绝对不会拖的太长。我们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这事情明摆着,如果不答应徐世绩,我们去了瓦岗军,那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想想几个月,一闭眼也就过去了,再说那个时候咱们对少帅也是一无所知,也就答应了。徐世绩又说:去投少帅军,带着家眷,只怕是不方便,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就会连累家人。我们想想也是,于是就让家眷随着徐世绩一起回了荥阳。”
黑社一脸沉痛的说道:“到了少帅军半个月,我们兄弟就后悔了。少帅对我们兄弟是推心置腹,根本不把我们兄弟当外人。我们却想着暗地里谋害他,那还算是人吗?咱们后悔当初不该答应徐世绩,要是直接来投奔少帅军,那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于是我们就派人前往荥阳,对徐世绩委婉的说出咱们不干了,也希望把家眷接回来。徐世绩当时就翻脸了。威胁说要派人把我们假投少帅军的事情四处散播,而且用家眷来威胁我们。我们兄弟俩的肠子都快悔青了。可是,徐世绩他自为聪明却看错了人!”
黑社得意洋洋的说道:“他徐世绩自以为吃定了我们兄弟,却低估了少帅。少帅的心胸如大海般宽广,只要你拿出真心来,他是一定不会计较那些往昔的恩怨。”
吴浩用手遮着半边脸,嘀咕道:“这小子马屁功夫见涨啊!”
“再说,少帅连贾雄都能够包容,我们兄弟就不信他容不下我们兄弟的无心之失!” 黑社笑着对王儒信说道:“我们兄弟想了一夜,第二天就去向少帅自首坦白了。这一点想必徐世绩、翟让做梦也没有料到吧。虽然你们替我们兄弟养了半年多的家小,不过我们兄弟按少帅的意思也提供了不少情报给你们,所以也算不得吃白饭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们:我昨天见到我儿子了,长得白白胖胖!”
贾雄在后面气狠狠地小声说道:“我有错,那还记我一辈子了?再说了,我搞垮了瓦岗军,那还不正好兴起咱们少帅军吗?”
“带上来!” 黑社右臂一挥。十几个士兵拥着一个一身血污,浑身绑着象个粽子的人推进殿来。
“他就是徐世绩?”吴浩看着这个二十多岁皮肤白皙的年轻人,如果去掉一身血污,还有那恶狠狠的目光,分明就是一个俊朗的小白。“这么年轻啊?”
“少帅。徐世绩出身富?,17岁时跟随翟让起义。他少年成名,但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四岁。”虚行之在一旁说道。
“ 你就是吴浩?” 徐世绩先是望了沈落雁一眼,方才用眼睛斜瞟着吴浩说道。
一旁的士兵们大怒,纷纷手上加力要把他按倒在地。徐世绩也在拼命的挣扎着。
“随他吧!”吴浩对着士兵们挥了挥手,然后说道:“早就听说世绩的大名……”
徐世绩把头一甩,一脸的不屑:“我徐世绩年十二三为无赖贼,逢人则杀;十四五为难当贼,有所不快者,无不杀之;十七八为好贼,上阵乃杀人;年二十,便为天下大将,用兵以救人死。死在我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如今既落在你手,不要再说了,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