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梵清慧露出一脸苦笑。摇了摇头说道:“贫尼平日里除了练功,研习的只是佛家的仅是这些**想要有所悟,贫尼穷其一生也不能完成,闲暇时也偶读一些道家的典籍。史记之类,甚少涉猎。所以也不敢在少帅面前班门弄斧了。只是我等之心。神佛可鉴。”
靠,这个老尼姑可真够狡猾的,说不过了,就来这一套,这不是典型地耍赖嘛。看来自己原来想的一点都没有错,老尼姑道行的确深得很呐。吴浩不以为意的笑笑:“既然这样,这个问题咱们就此揭过吧。不过,无论如何斋主选人――或者用别的词眼也罢,总之是有个标准的吧。斋主要忙着研习我的事情也不少。既然大家都很忙。坐在一起说话的机会可是不多。我想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的好?斋主,你看呢?”
“少帅说的是。只是贫尼愚鲁。少帅学古通今,不如还是请少帅赐教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要想做仁主明君,当然需要很多条件。譬如说,要有足够地野心。个固步自封、胸无大志地人能够有大作为,实在是世所罕见。会只会落到有准备的人地头上。即使有些幸运儿,因为种种的原因,或因人成事,或因为论资排辈等等其他原因,一时获得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权位,这样的人最后的结果不是成为别人的傀儡,就是被人从高处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不过大多数人的野心或者志向也有一个积累的过程,因此这算不得是第一位。”
“至于其他的渊博的学识、深厚的功力、殷实的家境、雄厚的实力乃至良好的人脉、极高的号召力,都是很重要 。任何一条都是重要的条件,都能为一个人成为明君减少部分阻力,不过,我认为这些也都不是不可缺少的因素。而最重要的就是他必须是一个洞悉人性的人。只有一个洞悉人性的人,才能够知己知彼、以弱胜强、百战不殆。汉高主刘邦起事之时,文不成、武不就,家境一般,职位不过是一亭长,谈不上有多高得号召力,而且已经四十有八,垂垂老矣。是时,群雄逐鹿,一时激起多少豪杰。风流才子,英雄人物数不胜数,可是最后却偏是他最后扫平群雄,坐了天下。无他,洞悉人性耳。”吴浩走了两步,又说道:“这个世界原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好坏,只有相对的对错,对与错,往往只是一线之差。只有洞悉人性的人方能把握住关键,把自己的力量调整到极限。后如果不能胜利,那通常只能是一个原因,就是他遇到了他的同类。世间最残酷的就莫过于同类相残了。可是一山不容二虎,为了这个世界的灾难更少一些,我也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原来我以为师妃暄乃是我的同类,如今才知道我错了,错的厉害。原来斋主才是!”
梵清慧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双手合十:“贫尼受教了。可是少帅的确错了。贫尼不过是一介出家人,纵然对尘世还有些眷恋。但是仅在江边走,贫尼已经是胆战心惊、叫苦不堪,哪里还敢往波涛汹涌的江心去?”
“自汉以来,我佛、道两家对于历代的朝廷来说都是利大于弊。魏晋以来,我教信徒更是遍布中土。月前,贫尼派妃暄也是有意为少帅助一臂之力。可是少帅为何就如此决绝的把我佛、道两家都排斥在门外呢?”梵清慧接着又问道。
吴浩想了想,说道:“尧舜时代,洪水泛滥,肆虐生灵。大禹之父鲧奉尧之命治水。鲧造堤筑坝,结果洪水冲塌了堤坝,水灾反而闹得更凶了。九年无功,终被舜赐死,一朝身殉。其后舜又派鲧之子禹接着治水,禹改变了他父亲的做法。填堵筑堤的同时,更注重疏通引导。他用开渠排水、疏通河道的办法,把洪水引到大海中。历经十三年,终获成功。这也就是所谓的大舜治水的故事了。佛道两家的中心内容都是让人消极避世。个是无为而治,希望通过自身的领悟而自然而然的追求到“道”。另一个则是把希望寄托在来生。对于以前的历代王朝来说,他们认为如果天下百姓都信奉了你们的教义,自然就可以高枕无忧、天下从此太平了。因为两教的教义都是让人不要去试图通过行动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应该顺其自然或者说这一切皆是天命。但是结果如何呢?不要说天下百姓不可能都是两教的虔诚信徒,就算都是,朝代的更替依然是不可逆转。为什么呢?因为一方面人往往是得寸进尺的,因此朝廷的贪欲是无限的:而另一方面百姓们也要活下去,忍耐是有一定限度的,这就像筑坝挡水,倘若只堵不疏,那么 天下大乱只是一个时间积蓄的长短的问题。”
梵清慧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吴浩不待她反驳,继续说道:“当然,我从来也不否认,佛教也罢,道教也好,也并非全无益处,至少这两大宗教,都是教导世人与人为善的,注重人的自身修养,提倡自律,对于社会的风气的净化自有其独到之处。而且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的典籍,其中蕴藏的知识那是包罗万象,如果有人能够整理出来,那实在是大功一件。此外,佛家**和道家的典籍中许多的哲学观点都给人以启迪,真正是警世名言。因此我的态度就是需要遏制,但是绝不是彻底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