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有拒绝,就着杯子喝了一口水下去,连口内的血水也一起喝了下去,然后说道:“我姓伍,不是武术的武,是队伍的伍,我叫伍学军,临潼县人,你说我盯上你还真说对了,我在邮电所门口蹲点蹲了天,基本上都是进去存钱的,你今天从邮电所出来,我你提着个袋子,就知道里面有不少钱,所以一路上就跟着你,那一段路人多不好下手,你们家属区里也不是一个好动手的地方,所以我就一直跟你到家门口。”
潇新宇暗自警惕,人果然不能得意忘形,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自己这方面得注意了。
伍学军接着说道:“也不是我想抢劫,我本是农村户口,我父亲前年在安南战场上牺牲了,我妈改嫁,把村里分的地也带过去了,现在只有我和奶奶一起过生活,父亲牺牲的时候,政府给补贴了40元钱,这两年我和奶奶一直靠那些钱生活,我为了地的事情和村长理论,把村长给打残了,政府把我关了起来,本来是判的年,由于我是烈士子女,而且家里就奶奶一人,我劳改的时候表现好,政府把我提前放了,我出来以后,生活没有着落才干这个事的。”
潇新宇奇道:“你父亲牺牲,根据国家规定,家里的直系亲属应该是可以解决一个就业指标的,你怎么没有去上班。”
潇新宇不问还好,这句话问出来明显是触痛了伍学军的神经,只见他脸涨的通红,眼中迸射出杀人的光芒,倒把潇新宇吓了一跳,着伍学军要抓狂的样子,潇新宇赶紧道:“算了算了,当我没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伍学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要不是那个臭女人,我也不至于弄成这样,我爸牺牲那年,我刚好读高三,我爸的身后事都是那个贱货一手操办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把那个指标给我小舅了”。
潇新宇慢慢的站起身来,手里拿着军刺走到伍学军身边,伍学军以为潇新宇要动手,直接眼睛一闭说道:“兄弟,我你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给哥一个痛快吧,我是死活不想再进劳子里了。”
潇新宇走到近前,用军刺把捆着伍学军手脚的尼龙绳挑开,然后从桌子底下拖出张凳子说道:“坐下说吧,那样太辛苦了。”
伍学军站起身来,双手互握,捏的指节卡巴卡巴响,接着又活动了一下双腿才坐下问道:“兄弟,你年纪也不大,我知道你身手好,就这样放我了?你不怕………?”。
潇新宇用左手食指指节敲了敲桌子,说道:“我你身上好像是有些功夫,和你父亲学的吧?你父亲教你的军体拳用来强身健体足够了,不过军体拳里面的杀招我估计他没有教过给你吧?”
伍学军顿时愕然,接着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潇新宇说道:“军刺是管制物品,一般人是得不到的,而且你刚才用刺刀顶着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你的气力很弱,一个人能在邮局蹲点三天而不下手的人,本质上是不坏的,据我了解我们厂前天是发工资的时候,你说的情况和我了解的情况刚好相反,那两天应该是取钱的人多,存钱的人少,我你是下不去手吧?”
潇新宇接着调侃道:“我今天这身打扮,明显着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是不是存着劫富济贫的念头啊?”伍学军默认了。
潇新宇接着道:“你只想着过一天算一天,即便给你得手几次,你总不能一直靠打劫为生吧,再者说,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到时候你真被抓了,就一个结果,枪毙,这样死下去有脸见你爹吗?你奶奶怎么办?”
伍学军彻底傻眼了,潇新宇说的这些事情他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一时间愣在哪里,忽然之间感觉到自己人生没有目标了,虽然对面这位上去比自己小很多,可是他的每句话都直入心底,让人无从反驳,伍学军一时之间蒙了。
潇新宇接着道:“你先去洗个澡吧,把身上的那身皮换了,我给你找套衣服先穿着,回头有时间再去给你买新的。你洗冷水应该没问题吧?”
伍学军点点头道:“我活这么大基本上没有洗过热水澡,再说现在也不是冬天,洗冷水正好。”
伍学军的身材比潇新宇略矮,大概米76的样子,肩宽和潇新宇也差不太多,潇新宇在伍学军洗澡的空当,去衣柜里面找了套自己初二时候穿过的衣服和长裤,又找了件衬衣出来,比划了一下,大小正合适。
等伍学军洗完澡,潇新宇把衣服递过去,等他穿好衣服说道:“走吧,一起出去吃点东西,我也饿了,”潇新宇不提吃饭还好,刚说完去吃饭,就听到雷鸣般的咕噜声从伍学军的肚子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