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今夜算是想了一夜的心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想,等天亮以后要去问问姐夫为什么这么心狠,竟向连襟下得去黑手?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丈夫的安危,谁要是欺负格桑,她第一个不答应!
雪域山城的夜晚就是安静。
桑吉几个正在庆祝他们的胜利,兄弟们还打算天亮以后到酒店去为桑吉接风洗尘呢。他们高兴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尽情高歌,完全忘记夜晚是用来休息的。没有人愿意去招惹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反倒害怕恶人。学校里也是如此,一些身强力壮的同学可以随便欺负身体弱小的同学,平时向小同学勒索钱物,打架斗殴,拉帮结派,争强斗狠……完全是黑社会的一套。有人说,金庸的小说是英雄主义的教科书,而琼瑶的作品则是爱情和两性教育的启蒙教材。可是,港台片里的暴力和凶杀场面,带坏了一代又一代的少年儿童。现如今,大陆的影视剧也充斥着暴力,色情,凶杀等不良音符,没有明确是非观和坚强自制力的青少年很容易学坏。还有那些电子游戏和网络游戏,都是战争或武打题材的,受它们影响下的小年轻走上歧途,社会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残暴是这帮坏小子的共性。
桑吉他们酒足饭饱之后倒头便睡,呼声如雷。
此刻,吊在仓库的李永红正想着怎么逃出去后找人“修理”这几个坏小子。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冰冷的身体被泼上了水,吊在上面的人四肢都快断了了,yin冷,chao湿,孤独,恐惧,他顾不上身体的创伤,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报仇。门缝里吹来的东北风刺骨穿心,他蜷缩作一团,想用自己的身体取暖,可四肢被不同方向的四根绳子吊着,怎么取暖?颤抖的身体,牙床不由自主的打架。刚刚留下的皮肉伤开始发作,骨头像是断了一般,死神正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
夜,还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想呼救,可他知道,就算是能喊出声来,自己几乎得罪完了制药厂所有的人,今天就算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前来搭救的,况且,他的嘴被桑吉他们用破抹布塞住了。他想用身体去撞仓库的大门,可是,四根麻绳在不同的方向拉得很紧,根本就扯不到大门口。黑暗中,他绝望的耷拉下脑袋,如果没有人及时搭救,自己是无论如何也熬不到天亮的。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去报警?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可恶,这样的女人真是可恶!丈夫此时正面临着生与死的较量,死神在一步步的*近,妻子又在干什么呢?他还想到了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好不容易制造了一场车祸才让她恢复了ziyou身,眼瞅着两个人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双宿双飞了,自己却落在了活阎王桑吉的手里。这家伙,不折腾死自己是不会罢休的,如果落在警察手里还好说,至少警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虐待自己,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夜,死一般的寂静。在这个高原山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哪怕是汽车的马达,或者是郊区的狗叫呢,可是,今夜的确很安静,除了东北风呼啸着从门缝里挤进来的声音之外,再也听不到什么了。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不该和格桑斗,应该知道自己远不是格桑的对手。格桑的势力遍布在州城的角角落落,和格桑斗不就是送死吗?他再一次的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去报警?当时在卫生间,他本来有足够的时间报警的。此时此刻,除了警察,还能有谁能救得了他呢?
想到这里,他笑了,报警有用吗?桑吉前几天不还在看守所里吗?上次他要杀的可是州长呀,最终呢?不还是给放出来了吗?连州长都治不了他,谁还能管得了他呢?只能自认倒霉了。
此时的李永红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要说也是活该,不就是没当上厂长吗?犯得着去雇凶打人吗?一个厂长当不上你都想打人,要是再大点的领导你还不去杀人?名和利,难道就比生命还重要吗……
一同抓去的那四个家伙,经过桑吉的一顿“教育”后发誓要“改过自新”,他们此刻就在离这不远的山上,桑吉派去了专人负责“照顾”——虽然写下了“保证书”,“保证”永远不会报警,也写下了“认罪书”,承认自己是雇凶伤人的帮凶。但是,桑吉还是不放心,他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永远记住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
其实,这几个家伙都认识桑吉这个活阎王,要不然能眼睁睁的看着桑吉殴打自己的同伴而不敢声张的吗?他们能是什么好鸟?雇凶的事都敢做,还不敢打一架?可是,桑吉的威名如雷贯耳,使他们不敢以卵击石,之所以敢动格桑,就是打听到了桑吉正在看守所里关着。本来打算干完后就离开这里的,现在桑吉要他们天亮以后就滚,他们谁还敢逗留?
然而,桑吉派去的几个小弟根本就没闲着,这么冷的天,就算是喝着高度烈性白酒,裹着棉大衣,山里的寒风还是吹得大家瑟瑟发抖。没办法,只能拿这四个家伙练练手,活动活动筋骨……
仇恨,永远都是让人迷失自我后铤而走险的催命鬼,你在复仇的过程中,又在制造着新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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