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千六百两?”
“一年三千六百两,买这么一个战斗力很强的营头,天下没有比这更合算的买办了!”
柳宇在细柳营向来是一言堂,只是现在江凝雪却在质疑他的决定:“阿宇,这可是一年三千六百两。”
“我清楚这笔款子有多少,所以我要亲自给左营的弟兄发饷,让他们知道是谁给他协饷,张彪,你那边去十州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彪那边笑了笑:“管带,一切都准备好了,每人带一百发子弹过去,排里还用骡子驮了一千发步枪弹。”
柳宇笑了:“好,我随你去……哎!”
他看了柳随云一眼,柳随云知道他的意思:“我们排也可以一块去十州。”
这下子可是大手笔了,原本刘永福只是想让柳随云一个排去十州助战,可是柳宇这一改变主意,便是两个步兵排出战了,不过柳宇觉得还不满足:“干脆我们左哨全部出战。把蔡云楠排也叫上,他的伤势好得怎么样了?”
“已经能走路了,估计再歇上几天,便可以领兵随管带去十州了。”
整整一个步兵连队,出山西省境超远范围机动作战。这对于细柳营来说,还是第一次进行这种强度地作战,但是柳宇觉得,现在是最好地时机。
前段时间,河内方面的法军强势过一阵子。在河内和山西边境进行过几次示威性质地实战演练,但是很可能是由于财政上的原因,现在河内守军反而减少了一个连。
而山西境内,细柳营的实力进一步得到了增强,新组建地五个直属排虽然都是工兵、辎重这样的单位。但都有老兵骨干在。
步枪火器虽然比较杂,一个十二个人的步兵班只有半数人装备后膛武器。8其它补充进来的俘虏只能装备前膛步枪以供自卫,守备不成问题,这一次去十州虽然带走一部,但大部仍留在山西。
而且花间教的挖墙脚工作进行得很成功,罗雁秋把吃现成地这一招用到了极限,往往是把整个村落的大部分天主教民从头到脚都挖到自己的阵营里来,现在细柳营的耳目遍及全省,很多教堂被变成了花间教的活动场所,而基于柳宇地认识。中法战争是在一八八三年才爆发的。
想必前次那一场火地劲头还没有过去,一个步兵连和五个直属排大部守备山西应当是不成问题吧?
他又看了一眼司马泰,他才是唯一的问题。
不过他也不是问题,他的右哨都是柳字营老人,因此柳宇只说了一句:“这一回让司马担当留守队司令,所有人,包括凝雪在内,都服从你的指挥。”
但是听在别人的耳中,却是不同了。
柳宇的意思实际是说。什么人都听你。惟独江凝雪不同,关健时候还得听江凝雪的话。正如蒋介石把华北剿总交给傅作义的时候,就私下对一批嫡系将领交代过了,军事上可以听傅作义的,可是政治上要听陈继承老师。
司马泰倒是没明白柳宇这句话地用意:“一定不负使命。”
既然做了决断,柳宇便回复左营和刘永福派来的使者:“这一次出兵十州,事关我黑旗军存亡,我是极力赞成的,所以我准备带左营的三个月军饷,由一哨兵力护送,亲往十州助战。”
三月军饷,一哨兵力,这都超出了他们的使命,当即是大喜望外:“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只是柳宇既然把规模从一个排提升到一个加强步兵连队,自然不可能急于出兵,而是做好万全准备。
特别是这次出兵的序列之中,还有新成立的工兵、辎重、卫生、通信、炮兵诸排各一部,柳宇很想演练一番诸兵种合成作战。
须知这些晚清军伍,并没有什么联合作战的概念,炮营即是炮营,步营即是步营,马营是即是马营,甚至连最基本的步炮联合攻击都办不到。
湘淮军地炮兵,野战水平很低,他们比较擅长地是攻击象城市这样的固定目标,攻坚还算有一套,但是野战之中,往往会出现象甲午成欢之战那样,清军炮兵落弹如雨,日军未伤一人地战例。
为此有较高炮术水平的炮队尤其难得,李鸿章特意把自己接收下来的常胜军炮兵队编为最嫡系的亲兵营,始终不离左右,一直到八国联军入寇,这支亲兵炮兵营才在战斗之中溃散。
现在细柳营的诸特科排都是初创,与步兵并没有太大差别,器械落后,尤以炮队为甚,但是柳宇认为这将是一个起点,借着这次实战的东风,把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出来,然后好好改进。
而绣球又重新踢出到刘永福这边来,吴凤典亲自来报:“渊亭,这次细柳营柳管带得闻我大兵出征十州,特亲率步队一哨强,携我左营三月军饷前来。刘永福也没料想到柳宇居然肯这么下本钱,那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要是这一哨兵加上三个月的军饷,象前营这样非嫡系队伍的人心恐怕一下子被细柳营勾过去了。
吴凤典看到刘永福沉吟不语,当即说道:“如果渊亭放心不下,到时候我会把我的一份退回去。”
人家送军饷上门,如果退回去那是寒了弟兄们的心,他把自己应得的一份退回去,却有着不同的含义。
左营算是刘永福最嫡系的营头之一,而吴凤典也是刘永福最亲信的一个,历史上刘永福回乡祭祖,就是由吴凤典主持黑旗军的军务。
刘永福摇摇头道:“弟兄们都是苦惯了,既然柳营有心散财,何必让弟兄们多受些苦。”
“你该得的军饷,我也按实数发你,细柳营给你多少,你也收着。”
这一回刘永福可是出血,这等于是给左营关双份军饷:“雅楼,你我相识,快十年了吧……”
吴凤典不明白刘永福话里的意思:“是快十年了。”
刘永福看了吴凤典一眼,终于说了一句:“后生可畏啊。”
吴凤典赶紧给刘永福跪下了:“吴雅楼一生荣华富贵,皆是将军所赐,将军若有示下,雅楼一定遵命,便是将柳营……”
刘永福摇了摇头,他把吴凤典拉了起来:“你我是一家人,亲得不能再亲的连襟了,何须这番多礼。”
他这个人见识不广,格局太小,但是蛮有气度:“这一次用兵十州,我也是想替黑旗军谋一条后路,期盼能死里求生,既然他细柳营有兴致参与此事,便让他来,说不定还真能替我黑旗谋一条光明大道来!”
话说到这也够了,吴凤典正声道:“到时候必不负将军所望。”
他觉得自己要对得起良心,也要对得起刘永福。
山西。细柳营老营。
既然是柳宇亲自出征,那么准备的效率格外高上许多,甚至连实验室里的一些试验产品,都让他带上。
但是眼前又遇到新的问题,对于十州,细柳营可以说一无所知,甚至连最简单的地形图都没有。
这个地区实在太偏远了,以至于法国人的传教士都没有进入过这个地区,至于越南地方志上的记载,实在太简略了。
现在细柳营除了知道这个地区属于山岭重丘的山区,部队展开不易,人烟稀少之外,几乎是一无所知。
对于他们要碰上的对手叶成林,也同样所知不多,只知道他曾经属于黄旗军,占据十州地区已经十年了,其部有近千人,但多数是老弱眷属,真正的战兵约在三百上下。
现在出动黑旗军的大部,数千名越军前往攻击,但是柳宇的风格一向是高射炮打蚊子,即便清楚地知道自己一个加强连队就可以收拾对手,他还是要做足十全准备。
“这一回要在几位管带好好露一面脸,让各营的弟兄都知道我们细柳营的威名……”
事实上,柳宇想要不仅仅是这些,他想要的是:“吾可取而代之!”
世无英雄,吾可取而代之!
ps:接连五天一万两千,偶很努力,大家砸点月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