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泰这么一嚷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边来了,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看到这,司马泰的脸越发绷紧了,甚至有些发青了,他只觉得自己对不住柳字营,膝盖一弯,就要对柳宇行叩头大礼:“对不住诸位啊!”
现在可连柳宇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还好江凝雪平时倒也同道上的朋友打过一些交道,一看到这,她赶紧朝司马泰施了一个大礼:“司马义士,您这又是何必了?”
柳宇也反应过来,扶住了司马泰双手道:“司马义士,有话好好说!”
只是柳宇和江凝雪越发热情,那边司马泰越觉得对不起他们:“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没有细细察探情形,就误传流言,现在官军大队还在海阳城内,不曾出动!”
诸人立时神色一变,司马泰也知道替柳字营惹来了天大祸事,只是他虽然爱惜羽毛,却也是个敢作敢当的硬汉子。
“只为我一番莽撞,替柳字营惹来了天大祸事,我刚才细加察问了,这些越兵是护送鸦片去海阳城的,和柳字营并无冲突,真对不住各位了。”
他说到这,柳字营众人也有些慌张了。
不管经过情形如何,这仇是结下了,越南官军虽然柔弱可欺,可毕竟是一国的经制之兵,随随便便都可以动员起上千可用之兵,还可以请来大清官兵源源不断助战。
因为司马泰的莽撞行事,令柳字营无端招惹上越兵,以后恐怕麻烦不断了。
倒是江凝雪一向温和,看到柳宇口瞪目呆,仍未有所反应,连声开口相劝道:“司马义士何必过谦,这急公好义之心,我柳字营上上下下感激不尽,以后有何差遣,请只管吩咐一声。”
司马泰被说得泪水都下来了,却听得少当家猛然一声大叫:“你说什么?鸦片?”
这两个字开口,众人都是为之一震。
方才因为开罪了越国,以致大伙儿没反应过来,现在司马泰都回过神了:“对啊!他们押送的是鸦片啊!”
这鸦片,不但是毒品,而且还绝对是好东西啊!
越南鸦片开禁已有十余载,始终处于官府控制之下,但无论乡下还是城中,鸦片已渐趋流行,以致于成为和黄金、白银等同的第三种流通货币,信用度极高,只要拿出鸦片,你就可以当现金用。
某些荒山野岭之中的部落,干脆连黄金、白银都不认,你要想和他们交易,不外乎三种选择:鸦片、布匹、盐巴。
现在风向大变,柳字营一行人都在七嘴八舌地问道:“有多少黑货?有多少?”
司马泰刚才是急糊涂了,现下一下子兴奋起来:“我问过了,是一大宗!整整两千挂零!两千两!”
有若峰回路转一般,所有人的心思都变了。
柳宇的眼神带着无尽的兴奋,这可是他收获的第一桶金!
他强自镇定,可是呼吸还是不受控制地粗重起来,无数念想在心头浮动着。
经世易带几个人蹦过去找到了担子,他们一边翻着一边叫着:“没错,是黑货!大好的大烟土”
而那个有点见识的越南小军官跪在地上大叫起来:“几位!几位,有事好商量,这是我们管奇大人的私货,我们几百人的军饷可都指望在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