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向有人怕出名猪怕壮的思想,决不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最后大伙儿就决定让茅禹田这个马大哈当头,出了什么事都由他顶着,到了今天,柳镜晓的部队确实进了南京城,李定远也确实跑了,于是便把他一脚踢形。
而芧禹田也已经吓得胆破心惊,凭他这几天所作所为,如果捅出去,一个通敌的罪名是免不了,当即飞窜而出。
那边徐震得意洋洋,在台上发号施令,只可惜也只得意两个多小时,渡江的柳军越来越多,已经渡过来一个多团,于是一个带队的团长当即把徐震一脚踢开,自己对维持会发号施令。
至于徐震,也是物尽其用,端茶送水那是少不了他的,不过团长的良好感觉也维持不了,一个多小时后,他权力已经被渡过江来的李何一旅长收回,和徐震一起装灰孙子,不过他哼半句都没胆子。
等到傍晚的时候,原江苏督军署现南京维持会来了一队人,带头是个穿便衣的漂亮青年人,那俊气着实没话说,不过那站岗的苏军小兵却对男人半点兴趣都没有。
一听说人家要见李何一旅长,双方更是起了不大不小的冲突,最后小兵无奈请了刚刚上任的警卫连长出了。
原来以为会三言两语就把人家打发走,没想到连长一出来又是敬礼又是鞠躬,接着营长、团长、参谋长,甚至李何一本人都出来了,一个团长就是给小兵一巴掌,这小兵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位不是别人,就是执掌苏鲁两省的柳镜晓。
这巴掌也只能白打了,柳镜晓一到,徐震总算恢复了些威风,只是苏省全省归附,徐震也派不上用场,于是徐震改任了江苏省最高顾问一职(此顾问除了不发工资没有任何职权外,什么都好)。
徐震却在思索:“好歹是个官,好歹也要刮出些银子……”
过江的部队越来越多,尽往南京城内挤,柳镜晓见这情形,当即发了一通火:“你们忘记了我的命令了?李何一,你这个旅长是怎么干的?”
李何一当即答道:“南京现在需要部队维持军纪……”
柳镜晓当即说道:“你们只比我早到一天!这速度不成!算了算了!不过我再重复一遍,向南!向南!再向南!我们的目标是杭州!是整个浙江!你赶紧带部队往南开进!”
实际上李何一已经相当卖命了,他的部队每天行军速度不下四十公里,不过柳镜晓生恐速度太慢,延误了进军浙江的机会。
最后,柳镜晓还有私语对李何一说:“李老哥,你也是定边军的老人了!想不想开府一省……”
李何一想继续问,柳镜晓却是点到为止,不过李何一有这个盼头,那干起事来尤其卖命。柳镜晓在言语中很含糊地说道想要他辞去军职,去担任一省之长。
一省之长的地位已是超升了,他自己也知道在军界难有进一步发展,而且听柳镜晓的意思,以后他辖下的各省不设督军,把权力掌握在行政机关之手,这等有实权的省长最是肥缺不过。因此李何一只在南京城呆了几个小时,就立即带着部队飞速南下。
柳镜晓这一行是坐着四川沈家的船南下,因为怕担当风险,所以尽着便衣,一路之间也无法掌握部队,各个部队只是执行柳镜晓的命令“向南!向南!向进!”
现在他才同各个部队联系上。
他才第一次知道直陕军联合抄小道奔袭济南的消息,不过这已经无补于大局,何况柳镜晓刚刚坐定,那边已经有人拿着报捷电文前来。
原来直陕联军进抵济南城南的八里洼,郭俊卿已经在东、西两面依山防守,中间还构筑了简易工事,等直军一至,即予攻击。直军本以为稳操胜算,怎料想又遭到猛烈迎击,几次冲锋均被击退。程云鹗这才着急起来,他是在柳镜晓的地盘上作战,伤员无法带走,一切辎重无法补充,拖得越久越发不利,而十七师却有源源不断的援军而来。
正面攻击不成,直军决定向十七师的两翼阵地进攻,直军进攻白马山,陕军进攻千佛山,但十七师两翼阵地也是巍然不动。不过此时郭俊卿在济南城内因胜负未卜,同一众高级干部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十分惊慌。
就在这时候,有干部提出让司令部先撤到黄河以北,以防城破身陷。这时候临时列会的徐如冰站起来坚决表示反对,并以前宋南渡之事为例。而军需总鉴陈瑜也坚决反对,他大声说道:“如若不然,我愿带运输兵出击……”
郭俊卿当即一拍掌道:“好!”
陈瑜是定边军的老人,当年慕容雪海营的老连长,只可惜慕容雪海死后,柳镜晓为了安抚他的旧部,不得把韩信海提上来,此后又得不到带兵的机会,只能转任军需总监。
除了陈瑜之外,坐镇济南的蒙定国也愿意带一个炮兵营出击,他也是无奈之举,他不想炮兵司令的职务,但想炮兵总监这个职务已经想疯了。
陈瑜集合仅仅经过简单训练的运输兵两千余人,再加上济南城内尚余的路警、民兵、自卫队,编成三个团,经右翼白马山阵地绕道仲官,迂回到陕军阵地背后。天明时,陈瑜突然向陕军发起进攻,一阵密集的炮火,即将进攻千佛山的陕军打乱,继而激战两小时,陕军大败,一部东窜,一部就地被俘。
陈瑜借此机会迅即向直军发起攻击,直军两面受敌,战况愈发不利,而附近的地方部队源源不断赶来支。纵是直军是百战雄师,在激战一天之后也只能决心绕道向北突围,在突围中程云鹗的司令遇袭,程云鹗等干部尽数被俘,部队损失颇大。即使如此直军仍是表现极强的战斗力,突围到德州时,尚有一团多兵力。
柳镜晓看到这通电报,总算是放下心来,这一盘棋,自己这方面已经是完胜的局面。
正这时,徐震又窜进房来,贴在柳镜晓的耳边轻声问道:“柳老哥,据说李定远的夫人张含韵没走……这个?”
柳镜晓没等他这个色狼说完话,当即说道:“那自然是为我留着的!”
徐震接下去的话便说不出来,等他一走,柳镜晓当即找人问道:“李夫人在何处?我要亲往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