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最老的那个出来!”这是考虑到白斯文可以一展雄风,所以特地如此选择。
“把最便宜的那几个挑出来!”这是从经济上考虑,虽然柳镜晓说公款报销,但是万一通不过沈夫人那关怎么办?现在柳镜晓的批条不如沈夫人的好用,所以大伙儿还得为自己的银子考虑。
渐渐地,白斯文的声音越来越响了,大家暗自想着:“这小白!看来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吗?看他能坚持多久,吃了俺刚弄的春药,毕竟是威力不同凡响,回家也试试去!”
大约又过了六七分钟,大家虽然都是男人,对这场面见惯了,可是就听着白斯文那鬼叫也不是个办法,就这么听一晚上,会做恶梦的,想上场操练操练,有段智洁板着脸在场,一想到他是管军纪的宪兵头子,大伙儿又没有这个胆子,正这时,里面传出来一声尖锐而难听的女叫,大家想:“干翻了一个?不错不错!”
接下去却出乎大伙儿的意料,只见里面连声叫道:“客人不行了!”
干部一呆,然后才在段智洁的带领下冲了进去,点起煤油灯,只见白斯文光着身子倒在床上,气若游丝,鼻血直流,口吐白沬,然后一个十分难看的妓女搂着他的肩膀大声叫道,在床边还围着一堆妓女,全是倒贴钱给自己都不愿意的那流货色。
大伙儿都暗自想道:“上当了!居然买了伪劣产品,还好找了这个家伙试验了一下!还好!还好!”
再细看他身下,大伙儿一齐冷笑道:“就这么一点点本钱?还敢狂吹一顿?说出去还不怕人笑话!”
白连长被送到军医院之后,经过抢救一番好不容易才从脱阳而亡的生死线救回来,他一醒过来,嫌两个女医生太难看,大叫:“我要护士专人照顾!”
很好!白连长得偿所愿,送到十七师师医院,还有四个护士专人照顾,唯一的不足就是这里连女医生都没有,男医生配男护士,清一色的彪形大汉,这时候,白斯文才发现一夜风liu是要付出代价的,下面又麻又痒,根据医院初步确诊,那是和花柳有关的一系列小毛病,
出了这么一桩事,十七师的军容军貌一下子好了不知多少,大伙儿既不敢赌,也不敢嫖,个个规规矩矩,段智洁传出来话了,哪个不守规矩,参照白连长的前例执行,一想到这个教训,大伙儿都退而却步,柳镜晓又没老婆在当地找一个成家,成家时发安家费,柳镜晓这是赖定鲁南不走的打算了,结果十七师就兴起了一股结婚的热潮。
当然了,在白斯文连长的回忆录里,这时候他根本没病,仍是柳师长身前马后卖力冲锋,无役不从,奋勇无双,战功无算,只是再怎么样,他始终都得在病床上呆着,也始终只是一个代理副连长。
白斯文呆着,李定远可不闲着,他带着他的新婚夫人到处游山逛水,好不快活,每日又催问柳镜晓的答复,得不到一个明确的答复之后,他也用夫人路线了。
他的新夫人叫作张含韵,别看面容清秀,实际也是颇有些手段的,她问完颜玉琢说:“柳夫人,你凡事都请示于你,这淮海省的事情到底怎么了?”
完颜玉琢也对答得体:“我丈夫虽然对我们很好,可是在这些事情,首先还先听郭参谋长的意见,然后再听我们的!”
李定远也听说柳镜晓最信任的就是郭俊卿,郭俊卿能当半个家,而交往之中,郭俊卿则是大有妇人之见,只求困守鲁南,所以这最终不是无果而终。
当然了,最后双方还是照例发表了一份联合通电:“……李定远旅长以私人身份访问了临汾……柳镜晓师长对李旅长的来访表示非常烈热的欢迎,并表示临汾和海州长久以来都有着浓厚的友谊……宾主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重点就双方经贸往来深入交换意见,达成广泛共识……最后李旅长代表海州人民欢迎柳镜晓师长在适当的时候访问海州……”
别看这公报上和和气气,实际李定远还是空着双手回海州,倒是最后一条是柳镜晓主动要加上的,他对沈纤巧说道:“这家伙,来这白吃白喝,花了我们多少银子……咱们没度过蜜月,哼!他一对,我们六个,怎么说也要赚回来!”
不过别看这通电全是官话,王自齐可是真急了,他听说柳镜晓和李定远私下要策划淮海建省的事情,一连打了十几封电报前来询问。
柳镜晓的答复是:“李海州有此意,柳镜晓无此心!”然后柳镜晓策动一帮鲁南议员主动上了一个鲁南永远属于山东范围的提案,以安拂王自齐起伏不动的心。
丁重也很配合,几次去找了王自齐做了说服,当然了,柳镜晓也是附加条件,那就是津浦路中段不增兵,现在王自济在那一带的兵力越来越多,柳镜晓虽然也把大部分兵力集中在藤邹一带,但是兵力处于劣势。
王自齐是扩军备战,而鲁南残破已久,柳镜晓只敢维持现在这个规模,丝毫不敢扩军,现在他打的就是李定远这张牌,王自齐也作了让步,新军照样扩编,只是不驻济宁,而是济南附近,只是战事一开,可以直接坐火车增援济宁一线。
这件事情完成了,柳镜晓找来丁权洤说道:“我最近有点事要去京城一趟,正好也想见见总统和总理!还请丁老哥保证一下我的安全。”
柳镜晓在鄂系内部得罪的人不少,生恐到京之后就被扣在北京出不了,丁权洤当即说道:“这你放心了!咱们北方没这种不仗义的规矩!”
柳镜晓这次去北京,一则是为了见见燕傲霜,次则就是送新录取的朱雀学生入学。
朱雀九月初开学,按道理柳镜晓是不需要护送,不过柳镜晓是作了长久呆在山东的打算,所以下了大本钱,亲自送这帮鲁南。
柳镜晓省钱,这次没坐专列上京,只是包了个车厢,从临沂出发,柳镜晓睡了一会,不久便被一阵兴奋的掌声吵醒,柳镜晓听到掌声是从前车厢传过来,不知是什么事情,走过去,原来是个高个子,坐在桌子对着一帮列车员说话,列车员们对他的讲话反应很是热烈,不时以掌声打断他的演讲。
柳镜晓觉得这高个子似乎在哪里见过,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想起来了,他走出去招呼道:“这不是安吉兄弟吗?好久不见了!在京奉路上混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