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博却不把熊科长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因为他美人已经送出去了。
柳镜晓既然有寡人之疾,胡营长和白连长就全心全意为长官着想,正所谓想长官之所想,急长官之所急。
当初为柳镜晓送去了一个完颜玉琢,结果柳师长不是二话没说就一起到谈心去了,柳师长现在寂寞得很,正缺一打暖被窝的美人,不是正需要我们这些下属为师长创造良好的办公环境。
只有师长有了良好的工作环境,才能带领全师开拓进取,所以胆子要大一些,步子也要迈得大一些,只要利为长官所谋,只要搞成了既成事实,到时候师长围着新夫人转,情为夫人所系,那时候万事大吉,打了大胜仗的胡营长顺利过关不说,说不定因为这桩加官晋爵,最终也顺带着白连长官复原职,正是“权为已所用”。
胡博大大咧咧地走进会议室,正见到柳镜晓和几个干部谈笑风生,不知在说什么趣事,他赶紧朝柳镜晓打了个招呼:“营长!”
这声“营长”可是大有深意,代表他是从骑兵营出来的老干部,再加上这次送美女的奇功伟业,满以为柳镜晓肯定会让他轻轻松松过关。
因此他打完招呼后,便旁若无人地找了张位置坐了下去,跷起二郎脚得意抖动着,好不自在啊!
他嘴里还不忘记哼起刚从白斯文那学来的西洋小调,这小调可是大有来历,白斯文为了学习这门民间艺术,陷身于青楼之中,专找来未流的西洋白人娼妓,一边学习西洋艺术一边在她们的肚皮上发泄多余的精力,兴起之起还不忘大叫:“我共和万岁万万岁!”。
可胡博就没注意一见到他,柳镜晓的脸上就已经有了一层寒霜,看到好不自在的派头,那已结了不知几层冰!
今天开的是战斗检讨会,十七师有个不错的传统,战后必定开一个会役来检讨战役中的得失,无论位置有多高,在战役立过多大的功劳,只要犯过错,都得负起该负的责任,所以大家的心情都不轻松,早早地赶到会场。
而胡营长因为心里有底来得最迟,哼着小调轻轻松松地最后一个走了进来,柳镜晓当即严肃发话:“开会!”
这话刚说完,他当即直挑关健话题:“这次蒙阴之战未获全胜,是我考虑不周,如果再多一个团,丁团长肯定能带着部队直冲莱芜,不会是现在这个不战不和的局面,所以主要责任由我来负!但是新泰战斗的责任由,对了!谁叫你坐下的?我是说你啊!胡营长!”
胡博这才发蒙,赶紧站起来挨训:“胡营长啊胡营长,你不是自称狐狸吗?这次在新泰,我看是狐狸遇上了老鹰!”
这算是给胡博定了基调,胡博既然姓胡,又素来滑头,因此大伙儿都叫“狐狸”,柳镜晓的话可毒着:“都说你是只狐狸,可,真正是‘狡如虎,猛如狐’啊!”
胡博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他和柳镜晓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对柳镜晓的性情非常熟悉,别看柳镜晓貌若处子,可实际性子也刚烈着,一旦发起火火来千万不要和他顶嘴,心里奇怪这美人计怎么失了奇效。
柳镜晓接下去的训话叫胡博欲哭无泪:“我柳镜晓是堂堂七尺男儿,决不是什么兔儿爷!现在正处于创业时期,居然有人给我弄个男人过来,说是陪我暖暖被子!哼!我柳镜晓虽然思想开放,可没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这是不是毁坏本人的名誉吗?”
柳镜晓既然发话了,下面的团长营长能不能一致赞成?
司马勘在下面推波助澜:“师长说的太对了,这个人实在罪无可恕!”
丁宁大叫:“毁坏师长名誉,这人是谁?我立即带队杀了他!”
李何一也说道:“太无耻了!太无耻!居然用这么下流的手段毁坏师长名誉!”
柳镜晓没点胡营长的名字,大家心里有数,却都装作糊涂,只是一致跟着柳镜晓的口风走。
柳镜晓也当真是是怒不可遏,昨天一回家就是情海生波,几个老婆都冷脸相待,不知道吃哪门子的飞醋,又是请安又是好言相劝,最后连鲜花都用上了,人家还是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