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与他的次子相视一眼,无奈的拱了拱手:“既然大王坚持,那借与大王便是,如今诸事已了,我父子二人这就告辞。”
“裴老先生请稍待!”云峰微微一笑:“远来即是客,裴老先生又何必如此匆忙而返?不妨暂留一ri由孤尽下地主之谊,何况明ri粮草送来,清点核实之后,孤还得出示张借据给裴老先生。”
说实话,裴松原先的确打着脚底抹油的算盘,自已先走,把粮草扔下来再说后话,可这时,被云峰点破了心思,只得苦笑道:”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峰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突然问道:“请问裴老先生,近段时ri可有石虎派人与你裴氏接触?”
“啊?没有,没有,绝无此事!”裴松连声矢口否认。
云峰神秘的笑了笑:“没有最好,孤不过随口一问,裴老先生无须放在心上,好了,裴老先生一路赶来,车马劳顿,也该休息了,孤暂不相扰,晚间再设宴款待。”接着向外一喝:“来人,把裴老先生与裴家郎君请去后寨安置,不得怠慢!”
“遵命!”两名亲卫匆匆步入帐中。
裴松拉着裴邵施礼道:“我父子二人谢过大王!”
云峰拱了拱手:“裴老先生若有兴致的话,可于营中随意走动,也可与将士们随意交谈,请!恕孤不远送。”
“大王请留步!”裴氏父子双双回了一礼,便跟着亲卫离开了中军大帐。
外间尽管阳光明媚,可是裴松却有种发自内心的凉飕飕感觉,云峰最后那似随意的询问实则为郑重的jing告,巧的是,他的坞堡中就有石虎派来的说客。
虽说裴松倾向于云峰占据关中,可凡事都有个说不准,万一云峰不敌石虎呢?因此也没把石虎使者杀掉或是驱逐,而是通过美人美酒变相的把此人与世隔绝开来,只推托须与族中众多耋老从长计议,请耐心等待几ri。
“父亲,他们在究竟在做什么?咱们来的时候就到了,怎么全营都是如此?”裴邵的发问打断了裴松的寻思,不禁四处去,满营都有军士蹲在地上,或是拿着小铲子敲敲挖挖,或是小心的把地面的浮土担入筐中,向远处运送。
裴松也很不解,不禁问向了亲卫:“请问这位将军,不知能否为我父子解惑?哦,若是不方便,也是无妨。”
亲卫随口道:“也没什么,前阵子攻克石虎营寨时,使用了大量火油弹,而火油弹毒xing较大,未充分燃烧的残留物会污染土壤与水源,因此大王亲自带头,领着全军上下把此处清理干净。
裴老先生您,建章宫旧址景se宜人,水密布,实为关中不可多得之风水宝地啊,白白荒废岂不可惜?大王曾有言,即便他ri不作为良田使用,也须建上亭台楼阁,种植奇花异草,就着修整过的遗迹,供长安百姓于闲暇之余来此踏青游玩。”
“哦?”裴松动容道:“倒是老夫料错了,大王竟不是重新修整宫室?”
亲卫指向前方笑道:“那里不是有未央宫么?大王多次明言,未央宫足够宽广,没必要侵占良田徒耗民力。”
建章宫之所以被废弃三百余年,一是范围宽广,工程浩大,二来后汉朝庭并没有立都长安的打算,而愍帝虽于长安登基,但危机四伏,无暇打理,刘曜更是征战不休,腾不出手,暂时的废置不代表后两者没有据建章宫为已有的心思。这一块地,的确是长安城效最好的一块地。
如今云峰竟要把建章宫拿出来供百姓使用,令裴松不由得目中讶se一闪,由衷赞道:“大王天下为公,真乃仁君也,长安士民自当感激泣零。”
亲卫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又示意道:“裴老先生,前面是为您与郎君安排的营帐,军中简陋,请多多担待,我二人就不过去了,若有需要请尽管吩咐便是。”
裴松拱了拱手:“不敢劳烦,还得多谢两位将军领路。”
“裴老先生不须客气,告辞!”亲卫回了一礼,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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