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一次太阳集团牵头挑战dvd市场,很多人都开始关注这个市场。亚洲很多国家的文化版权问题我们就不用讨论了,这个事儿没得说,也没人想说。但就算很多发达国家承认亚洲文化市场存在不少弊端,这帮人还是屁颠屁颠地跑来考察投资事项。1999年在上海召开的财富论坛让不少人对亚洲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当然不少公司老总们的豪言壮语也让当地和外来的人们都滋生了不少信心。这个世界上有些事不是没法做到,只是因为信心不够,看过古龙小说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商业的上的事,微妙和粗糙并存,我蓄意预谋了这么久的事一旦捅破,很多问题还是如潮水一般涌来。首先就是制造和推广的问题,推广新的媒体格式要通过各国政府同意,中国政府当然不在话下了,印度也好说,其他几个东南亚国家我估计光谈判就够我们浪费一整年时间的,这还不包括那些顽固而拥有极强消费能力的国家譬如日本之类。
在2001年开始的四个月里,我和张小桐马不停蹄地跑遍了亚洲东南亚的几个国家,总算是把最开始流行vcd热火朝天的那些国家和地区都搞定了,从泰国飞回到国内的时候我深情地望了一眼曼谷机场:“别了,泰国,下次我一定会来看气功表演的……”
知道什么叫“气功表演”的张小桐哭笑不得地掐了我一把。
2001年8月之前,我们都在喧嚣和忙碌中度过,荧光光盘的启动计划阻力重重,推广难度非常高。好在亚洲的廉价消费市场很快就吸收了一部分走,作为基本上和盗版dvd价格相等的新载体,很多人出于好奇愿意购买设备尝试一下。在亚洲,6c的所谓版权抵制手段完全用不上,根本不用这个公司签两个电影那个公司要几张唱片这样去费力讨好这些媒体大爷们,市场上开始出现大容量的电视剧合集和所谓超越dvd的高清晰压缩碟片,这些都是6c控制不了的层面。
就这样干耗到8月,亚马逊飘天文学络泡沫崩盘的前戏完结,进入正题。几乎是一夜之间,无数靠网络概念起家的富翁们变成了穷光蛋,硅谷和中关村,美国在线和盈通科技,还有满脸肥肉的索罗斯……也就是几天的功夫,这帮人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像我一样当初及时把这些看不见钱的玩意都甩手了。我趁机吃掉因为cg电影赔得裤子都没了的square和其相关的哥伦比亚电影公司。
这个时候,我打电话通知郭振,询问关于9月份是否有恐怖活动的消息。郭振告诉我德国方面已经在严查这件事了,十几个留学生被逮捕。我听到这个消息吃了一惊,这和我所知道的历史完全不同。不过回头仔细想了想,似乎按照我的记忆往前推,越往后所发生的事越脱离我的已知范围。譬如我所知道的很多国际纠纷根本就没出现,或者出现的地方也不是之前所了解的。这样的事例已经多到不能行,看来历史的确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走向。
结果这样到了2002年3月,aol结算的时候亏了差不多550亿美元,这个亏损额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婚后性生活不够美满的两家开始搞分家,我趁机唆使三星在欧洲电器市场狙击飞利浦,导致6c中至少有两到三家暂时没什么心思对付我们。
被网络泡沫坑了的索罗斯对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之前我一直虚情假意地劝他赶紧抽手,这老头子对自己的判断力太过自信,压根不听我的劝——当然,他要是听的话我也不会去劝。现在反倒觉得我是一个坦诚而值得信赖的伙伴,经常没事跟我电话里聊天。我心里总是嘀咕,这样兴风作浪的两个人经常用电话联络,会不会被各国间谍监控啊?
时代华纳和美国在线离婚之后,荧光光盘的地位基本上已经确立下来了,按照目前的市场需求来说,这样的媒体在价格和产量上都要优于目前的普及型dvd,在所有因素中最重要的价格问题被我们一次又一次抬出来,成为最大的亮点。荧光光盘的制造生产线和工艺都相对简单,按照这个模式发展下去,成为主流不难,只是需要很长的时间,当然对这个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兴趣了,我心里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2002年7月底,我给郭振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吃饭,此时的郭振已经在考虑跟女友结婚了,看着他的一脸幸福,我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相比之下,我给张小桐的似乎太少太少。我在心里起誓,只要过了2003年1月1日,我就跟她结婚,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这几年来郭振变化并不大,依然是一副干练的样儿,穿得依然朴素,表情也依然谦虚,只是隐隐约约多了一些ceo才有的风范。套用三哥揶揄他的一句话就是“你小子越来越像个流氓了”。三哥所说的流氓就是后来所谓的社会精英,用双肘和双膝支撑体重的那种人……
郭振最近跟女朋友粘得像那什么似的,现在居然能单身来访,让我大为惊奇:“怎么?不用陪老婆?”
“咱们说事就不用让女人知道了吧?”郭振带着洞悉了什么的笑容看着我,“说吧,有什么事。”
我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才问:“年底忙不忙?给我挤个档期。”
“你老人家发话谁敢说不忙啊?”郭振顺手拿出根烟给自己点上,“什么事,具体什么日子?”
我伸了个懒腰:“唉呀……我打算把上海的软件公司给杨先生和葛老板打理,你看怎么样?”
“好啊。”郭振想起这俩活宝搭档,笑了,“他们现在在学校憋坏了吧?听说总偷跑到公司玩去。”
“爱公司如家嘛……”我笑着喝了口咖啡,“呸,还是难喝……他们现在在公司学的东西也差不多够用了,有专门的经理人材在身边,出不了什么问题。这俩人口味还能互补,我觉得可以放心。”
郭振听我答非所问地说这些,陡然间沉默了一下,放下香烟:“你打算开始放手了?”
我笑了:“是兄弟,了解我。”
郭振摇了摇头:“不赞成,不过也不会反对就是了。”
我听了心里一阵感动,没原则地帮你的人除了兄弟朋友亲人还能有谁呢?
想起那个特殊日子,我坐直了身子问郭振:“元旦你有时间吗?陪我飞一趟深圳。”
郭振把烟头按灭:“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