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南宫锦的面色也是肃穆的,不甚认同的看着百里惊鸿:“就这样火烧了千骑古城,千骑古城里面的百姓们怎么办,这样天下都会认为我南岳不仁!”
“放心。墨冠华,早就将那些人迁出去了。”百里惊鸿淡淡的回话,而美如清辉的眼眸,也看着千骑古城的方向,语中满是笃定与胸有成竹。
南宫锦一呆:“你怎么知道?”墨冠华不是已经走了吗?
“因为墨冠华,知道我的手段。”墨冠华定然能猜到自己会选择何种方式进攻最为妥帖。火烧千骑古城,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也能将南岳的损失降到最低。墨冠华该是知道自己的,天下声名,在他看来,原本就什么都不是,他要的自己属于自己的一方净土,和她的安然。其他人的生死,与他何干?
所以,他和墨冠华一样,都早就料到了对方会做什么,墨冠华天下第一谋士之名也非虚。而即便是墨冠华没有这么做,自己选择的征战方式,还是如此。已经背上了杀害兄弟,逼宫夺位的名声,他也不怕再多上这一点。
于是,南宫锦就沉默了,这下好似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负手而立,她忽然有种不明的惧意,没错,就是惧意。她面前的这个人,是真正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好似没有什么能超出他的掌控范围,就连墨冠华的举动,都能被他算计的清清楚楚,这样一个人,其实是有些可怕的。
让人在他的面前,几乎感觉无所遁形。而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操控在手心。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被他算计,从东陵认识起,就一直被他算计。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他忽然转过头看着她,美如清辉的眸中藏着笑意,将自己的手对着她伸出,那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如同上帝精心雕琢而成,寡薄的唇畔轻启,开口:“这天下,从来就没有百里惊鸿不能操控的事情。而只有你,才能操控我。”
这话一出,南宫锦方才那一丝惧意顿时消失无踪!反而轻笑出声,确实,这天下没有他不能操控的事情。当初在东陵,若是没有她,他定然能安然离开,也就犯不着到了后头还要拿十座城池,让皇甫怀寒放自己归国。而今,若是没有她,慕容千秋早就于太行山落入了他的陷阱。她,还真的就是个变数!确实是变数!
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中,轻笑道:“难道就没有觉得我是个累赘?”南宫锦是很强的,但她的这点强,好似在他的面前,完全不够看!
“我心甘情愿。”一贯的简洁明了。
是累赘又如何,不是累赘又如何,他心甘情愿。
南宫锦笑了声,但下一秒,又十分臭屁的道:“老娘可告诉你,这天下想要老娘这个累赘的多的是,其实你是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嗯。”应了一声,眼中略带宠溺。
“唉,说着说着,我忽然开始崇拜自己了,我为什么如此魅力四射,又这么优秀呢?”南宫锦皱眉看着天空,西施捧心状。
“……”刹那间无言以对。
而南宫锦尤觉得不够,接着开口道:“这都怪本姑娘太完美了,才能使如此众多的美男子为我倾倒,即便是那传说中才震四国,艳惊九州的人,也被我迷得神魂颠倒,甘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啊,我实在是……”
她说的越发的开心,但是她身边的人却听不下去了,一把将她扯到自己的怀中,以唇封住她的唇,淡淡的开口道:“对,我为你神魂颠倒。”而后,便是深情一吻,缱绻缠绵。
南宫锦的眼中却含着笑意,他的强大,虽然可怕。但有这样一个男人,她应该感到荣耀不是么?
……
这一年,这一月。是战事最多的一个月,而百里惊鸿的用计狠辣的声名,也在这一战之中彻底打响!
北冥四十万大军覆灭,元气大伤。而漠北和西武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在被敌方算计到如此尴尬的境地之后,果断的选择了沉默,沉寂的很。
旁人不知道他们这种沉默是为何,百里惊鸿和皇甫怀寒自然是知道。上一次西武和漠北闹得那么厉害,现下要不是沉寂一段时间,让士兵们心中的气焰熄下来,恐怕这两大君王再出手,就要被自己的将士们逼着去互相攻打了。所以南岳的北面和西面都算是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但,皇甫怀寒,终于也坐不住了。
南岳五百七十二年,七月。东陵大军挥军南下,誓要夺回建康城,尉迟诚死守数日,浴血奋战,并请求援军。
南岳皇和南岳皇后,带领兵马再次驰援,只是这一次,地点是建康城,而不再是临淄。
等到百里惊鸿的大军赶到之后,正是新一轮的战争燃起。而这两人以一,南岳的士兵当即士气大增,原本在王帐中的皇甫怀寒,在听说这两人来了,也果断的选择了御驾亲征。
城门大开,皇甫怀寒穿着一身盔甲,带着四十万大军,等着对方应战。
而今日,百里惊鸿也算是给面子,也带着四十万大军出去对战。南宫锦自然也屁颠屁颠的跟上!
皇甫怀寒一看见南宫锦也跟着出来了,那脸色瞬间就黑了一半,恼怒的开口道:“南岳皇,这是你与我的战争,带着个女人出来做什么?”
他不是不想看见这个女人,而是百分之确定这个女人待会儿一定又会变着花样来说出一些话来气自己,他一点都不想自己和百里惊鸿正在激战之中,忽然听见这个女人说出几句气死人的话来噎着自己!那一定会影响自己的发挥!
南宫锦不雅的将自己的腿翘起来,含着戏谑看着皇甫怀寒,似笑非笑的道:“没想到东陵皇这么怕我,嘿嘿嘿……前几天慕容千秋和澹台明月那两人已经跪在我的跟前叫过奶奶了,那个时候,我十分宽和的放过了他们,如果你现下也跪在我的面前叫一声奶奶,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这都还没开始打,就好似皇甫怀寒已经落到她的手上了!顿时让皇甫怀寒的面色变得一片铁青,尤其还听着对方说什么慕容千秋和澹台明月叫她奶奶,这可能吗?东陵的士兵也在心下嘀咕了起来,西武皇和漠北王这么没出息,连奶奶都叫过了?
“南宫锦,你当朕是傻子吗?”叫她奶奶,亏她想的出来!就慕容千秋和澹台明月那两人,要是真的叫了一声奶奶,恐怕命都不想要了。
南宫锦不雅的掏了掏耳朵,开口道:“哎呀,不要激动嘛,我刚刚只是没有说具体,这件事情是我想象中的!”
“……”全场无语!只听得乌鸦飞过。
而南宫锦和百里惊鸿身后的士兵,在听见南宫锦忽然提起来慕容千秋和澹台明月之后,忽然想起来半个月之前,在太行山顶他们的皇后娘娘说的话。呃,东陵皇是一个老处长,而且很有可能已经接受了君昊天的肉体出卖。想着,他们看着皇甫怀寒的眼神都十分的古怪,而且相当的想笑……
皇甫怀寒十分敏锐的看到了这些士兵们奇怪的眼神,心下一阵怒火焚烧,很快的就顿悟了八成又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对着这些人编排自己了!
而南宫锦看着他越发青黑的脸色,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开口道:“东陵皇,其实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好久了!”
皇甫怀寒眉心一跳,马上就知道不可能是什么好问题,于是果决的准备开口回绝。但是对方根本不给他回绝的机会,他的嘴才张了一半,那个女人的问题就抛出来了:“东陵皇,你也不必太紧张,本宫也就是想问一下,为什么你这么大了,还是一个处长?”
处长?!
皇甫怀寒的脑门上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处长是什么?东陵的士兵也觉得这个词有点怪怪的,四面看着自己的同胞们,想知道处长是个什么东西!
而南岳的士兵竟然在同时低着头窃笑了起来,关于南宫锦那天在太行山说的话,这些八卦的士兵早就十分敬业的到处散播过了。所以南岳这边的四十万大军,没有一个人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看着皇甫怀寒有些茫然,而暗紫色的眸中带着不愉的光芒,南宫锦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额头,开口:“瞧我这记性,我居然忘记了告诉你处长是什么,这个处长啊,就是指处男们的长官!嘿嘿嘿……”
皇甫怀寒的脸色瞬间就在她的几句话之下说的五颜六色的交错,又听得她这样“嘿嘿嘿”的笑了三声,这心中的尴尬已经叫他无法轻易化解!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何为廉耻,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问男人这种问题!
而东陵的士兵,狐疑的目光已经全部齐刷刷的扫到了他们的皇上身上,那眼神都十分的奇特,好似要把皇甫怀寒扒光了检查一番似的,皇上到现下还是处,咳咳,处长?不会吧?
于是,原本就尴尬的皇甫怀寒,瞬间更加尴尬了!他铁青着脸看着南宫锦,咬牙怒喝:“南宫锦,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有正常的女人,会在两军交战,八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问一个男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处男的吗?这个女人的脑子没病吧?
“东陵皇如此恼羞成怒,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南宫锦说着,还猥琐的挑眉。
皇甫怀寒顿时感觉自己的面上一阵火辣辣的烧,偏头看着百里惊鸿,咬牙切齿的开口:“南岳皇,你的女人就这么胡说八道,你也不管的吗?”
而百里惊鸿,早在南宫锦开始讨论这个问题的开始,嘴角便已经抽搐了好几下了。听到后面,他甚至都已经有一种默默的调转马头,默默的离开的冲动了,忽然听见皇甫怀寒这一声怒喝,他也不知道该说句什么好,于是索性选择了沉默。好在他的表情素来就是淡漠的紧,所以现下的面无表情看起来也没有太大的违和感。
“东陵皇气得这么歇斯底里的,难道本宫之前是猜对了?”南宫锦惊讶的开口,而后,在皇甫怀寒气得险些**的目光中,双手合十,晶亮着自己的眼神,各种挤眉弄眼,身体前倾,十分猥琐的打听八卦状,接着开口,“东陵皇,那个,那个,你是不是不举啊?”
这话一出,皇甫怀寒的脸色彻底的绿了,尤其在他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士兵,那猥琐的目光还有意无意的往自己的胯下瞟之后,他的脸已然绿的发青了!而百里惊鸿咳嗽了一声,而后又保持了沉默。
现下她正说到兴头上,打断了她自己八成会被收拾,但是不提醒一下,她会说过头,毕竟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怎么样都是有些不好的。
“南岳皇后多虑了,朕举得很!”皇甫怀寒从自己的牙缝里面挤出了这几个字,隐隐觉得自己的一口银牙都要被咬碎了!他皇甫怀寒,长这么大,还从来就没有这么尴尬过,这个该死的女人,简直就是不知所谓!在大庭广众之下,探讨他为什么还是处男的问题,再加上那几十万双审视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是一只被扒光了衣服的大猩猩,接受着众人的探索!
呸!呸!他在想些什么!
南宫锦闻言,却好似没听到一般,转过头十分肉麻的对着百里惊鸿道:“亲爱的,你看,东陵皇又在死鸭子嘴硬了!”
“南宫锦!你不要胡说八道,朕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皇甫怀寒咬牙切齿的开口。
南宫锦又转过头看着他:“那东陵皇就证明给大家看看呗,不过本宫是女人,本宫回避!”
说着,便驱赶自己的马,调转了一个头,背对着皇甫怀寒。
于是,皇甫怀寒的脸色在瞬间又红又蓝又白又青又绿,几十万将士都看着他的裤裆,等着他证明!让他顿时有了一种捂住自己的某处,掉头逃跑的冲动,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打仗这样严肃的事情,她也把自己逼到这步田地?他现下要怎么证明,难道脱掉自己的裤子,向大家证明一下他其实是很举的吗?只是这样想想,他就觉得自己有种要晕厥的感觉!
南宫锦却背对着他笑得奸诈,搞不好皇甫怀寒被自己今天这么一折腾,心中有了阴影,以后就真的不举了!哈哈哈……
万籁俱静,几十万算眼睛都唰唰唰的看着皇甫怀寒,就连百里惊鸿的目光都带了一丝玩味,看着自己的情敌兼对手**成这样,也着实是有趣。
皇甫怀寒黑着脸沉默了半晌之后,脑中那短路了半天的神经才总算是接住了,咬牙切齿的开口:“朕是举,或是不举,为什么要向你们证明?真是可笑!”
这话一出,东陵的士兵终于从满脑子想要打听八卦的猥琐幻想之中挣脱了出来,找到了一丝丝民族荣辱感!他们都在心中大声的斥责自己,皇上被人家这样侮辱,他们想的居然不是维护皇上和东陵的尊严,而是想着打听八卦看皇上是不是真的不举,他们真不是好士兵!于是,一双双不友善的眸中,都像是淬了毒一样,看着南岳的那群人!
见皇甫怀寒终于反应过来了,南宫锦就知道自己没得玩了,调转了自己的马头,还不依不饶的接着开口:“哎呀,其实本宫只是和东陵皇开个小小的玩笑!是前些日子,上官谨睿和冷子寒,想要邀请东陵皇参加一下泛**三大处长交流会,互相的交流一下你们的心得,本宫愿意当主持人,不知道东陵皇意下如何?”
南宫锦越想越觉得这个会议非常有必要开一开!但是皇甫怀寒的脸色瞬间更绿了,当然,心下已经好受了很多,因为还有两个人和自己一起中标了!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两人,却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寒颤。
“恐怕这是南岳皇后自己一个人的意思吧!”皇甫怀寒一点都不给南宫锦面子。
南宫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开口道:“本宫只是把你们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而已!”
见鬼的心里话!
皇甫怀寒就这样冷不防的被人家谈论了处男的问题,又被几十万双猥琐的眼神窥探了自己的裆下,心理上所受的打击,已经无法用语句来言表。终而,这一股子怒气,被他转换为了战意,转头对着百里惊鸿大声开口道:“南岳皇,可敢一战?”
“有何不敢?”淡漠的回应。
眼神交汇,彼此的眼中却是火花在摩擦,这样的正面一战,他们可是已经期待很久了!
而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此刻在一旁十分欠揍的响了起来:“东陵皇,你这个人真是忘恩负义!前段时间,皇上和本宫大婚,东陵皇不远**来我南岳蹭饭,本宫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你,没想到你回去之后,就要带兵攻打我们,打了一次没成功,还打第二次,如此以怨报德,真真的让本宫想到了蛇与农夫!唉,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天下竟然有如此无耻的白眼狼,皇甫怀寒,你爹妈是怎么教你的?!”
这话一出,皇甫怀寒险些没给她呕得吐出一口鲜血!前些日子,三国都去南岳道贺,不过是为了试探彼此的虚实,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自己去蹭饭了?难道他皇甫怀寒现下已经穷得一碗饭都吃不起了吗?
而且,自己是送了礼物的吧?不论是先前代表东陵的礼物,还有作为私人交情的礼物,他都送了。现下变成了自己无耻的去蹭饭,而对方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了自己,怎么听起来好似是自己受了多大的恩惠一样的?话说他带去的那些礼物,难道就不值那一顿饭吗?
而此刻,南岳的士兵们,都十分鄙视的看着皇甫怀寒,仿佛他真是是受了人家的恩惠又反咬一口的白眼狼!而东陵的士兵也感觉自己的面上有些发烫,深深的为他们的皇上感到羞愧!原来他们的皇上还去人家南岳蹭过饭,现下就带着他们来攻打别人,哎呀,好尴尬啊!
而皇甫怀寒也是真真切切的被南宫锦最后的那一句“你爹妈是怎么教你的?!”,呕得喉头一阵腥甜!“南宫锦,你不要胡言乱语诽谤朕!朕什么时候去南岳蹭饭了,朕可是带了价值连城的贺礼!”
这话一出,东陵的士兵这才感觉到找回了一点颜面,还好,还好,原来皇上带了贺礼!
可,南宫锦却忽然斜着眼睛,十分鄙视的对着百里惊鸿开口道:“送了一点贺礼,他到现在还记得,真是小肚鸡肠!”
皇甫怀寒一阵晕眩,险些没给厥过去!这个该死的女人,现下自己是怎么说,都是错了!想着,更是一把怒火焚烧,提着刀就冲了过去:“来人,随朕杀啊!”
南宫锦沉声感叹:“东陵皇被说到了遮掩多年的丑事,想杀人灭口了!”
“砰!”的一声巨响,可怜的皇甫怀寒,被她这一句话刺激的栽下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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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一万二更新,补给墨画宝贝儿的生日,宝贝儿生日快乐,哥哥爱你么么哒!
感叹一句:打仗真他妈的难写!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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