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体贴的话语,却再次肯定了这个无情的事实。
林绮梦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她机械而又颤抖的看向冷三,却被他粗鄙的样子吓了一跳,早就蓄满了泪水的眼睛,瞬间泛滥成灾。
“梦儿啊,好好地,你哭什么?不会是喜极而泣了吧!”孟玉琴正在神清气爽中,见了林绮梦的泪水,脸上的笑容更加舒爽了几分,“也不怕告诉你,这门婚事可是当年你爷爷替妙婷定下的,不过妙婷现在前程远大,蓉芳又订婚了,所以,这婚事就便宜你了,对了,赶紧打个招呼,这个冷三就是你未来的小叔了,一会儿你上楼收拾收拾,就跟着冷三离开,代兄迎嫂据说是他们那儿的传统,你啊,也别怪他二哥不亲自前来。”
这话,说的极为冠冕堂皇,不知道的还以为孟玉琴有多向着林绮梦呢,可事实上,这个消息对林绮梦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长年累月的欺辱,早就让这个私生女没有了反抗的勇气,她只能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看向林博渊,略显空洞的眸子泪光闪闪,宛如在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博渊的眼中的的确确是划过了一抹不舍,只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只是看了林绮梦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甚至略显急切的问道,“冷三,这就是我的三女儿林绮梦了,人你已经见到了,现在把翡翠双鱼配交出来吧!”
免费看了一场伦理大戏的冷三心情似乎挺不错的,他毫不客气的盯着林绮梦,哈哈大笑:“这个小姑娘倒是很水灵,比你另外的两个闺女强的多了,想不到你这个土豪还是个地道人啊!”
“你,你这个土鳖,什么意思?居然说我比不上这个身份卑贱的贱人!”林妙婷登时被刺激的不行。
就连林蓉芳那么心机深沉的一个人,端庄的脸色也有些龟裂。
就在这时,大厅中突然‘碰’的一声轻响,众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林绮梦竟是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晕厥了过去!
见此,冷三暗藏在眼底深处的不屑已然转成了无视。
“还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孟玉琴冷哼一声。
林博渊的脸色却是不怎么好,耐性也被磨得差不多了,“冷三,我们林家的女儿不是你能评价的,别再耍花样了,人你可以带走,赶紧把玉佩给我,从此以后,我们林家跟你们再无瓜葛!”
“好啊,没问题,不过,你要答应俺两个条件……”冷三漫不经心的甩动着手中的玉佩,将它轻轻巧巧的抛来抛去,声音中却隐含郑重,“第一,我们冷家欠林家的恩情自此要一笔勾销;第二,这个女人从今往后,只是我们冷家的人,她不再是你的女儿,更跟你们林家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林博渊闻言,眉心微皱,总觉得事情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只是,他整颗心都随着那块儿玉佩一起一伏,生怕被冷三一个不小心摔坏了,哪还有多余的精神去思考那么多,当下就冷声应道,“好,我答应你,林绮梦从今以后都不在是我林博渊的女儿,现在你可以把翡翠双鱼佩给我了吧!”
眼见林博渊如此心急,冷三咧嘴一笑,华艳暗藏的眸子流露出了几分得逞和郑重,“好,林家主,希望你能记住今天所说的话,玉佩给你,接好了!”
他言罢,就将手中的玉佩轻巧的一甩,手腕稍动。
林博渊登时大惊,那么小的动作幅度,自己怎么可能接的到?!这冷三……
只是,林博渊还没来得及口出恶言,那玉佩竟是已然轻轻巧巧的落在了他的手里!
“哼,果然是靠力气过日子的乡下人,就是这么粗鄙!”林博渊略显尴尬的冷哼一声,赶忙小心翼翼的仔细检查起玉佩。
孟玉琴也收了虚伪的笑意,冷脸打发道,“既然已经两清了,你带着那个贱丫头赶紧走吧,恕我们林家就不远送了!”
言罢,她和林蓉芳急急地围拢到了林博渊身边,瞧着翡翠双鱼佩,一脸喜意。
见此,冷三嗤笑一声,毫不拖泥带水的起身,将昏迷在地上的林绮梦,用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拦腰抱起,似嘲似讽的冷睨了林家人一眼,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便肆意的大步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冷三抱着林绮梦离开的背影,林妙婷的目光竟是有些晃神,心中空落落的,就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不过,她转眼就把这种感觉抛之脑后,偎在林博渊身边卖乖讨好起来。
只有钟叔,自始至终都将目光定格在冷三的背影上,没有移动半分。
又是这种感觉!
居然又是这种感觉!
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冷三的那种错觉一样,那挺直的脊梁仿佛能够直上云霄,贵不可攀,林家的大门在他那双破了皮的棉鞋之下,仿若尘埃。
蓦地,钟叔突然一凛,脑子中想起了鬼冢在离开林家时,单独留给他的一句话:这些年,我为了报答林老先生的知遇之恩,已是仁至义尽,正所谓:福祸相依,因果循环,当日林老先生结下的善果,希望他日不要变成恶因才好,还望慎重慎言。
此时,冷三早就走的没了踪影,林家还陷在眼前的喜悦中,莫名的,钟叔的眼中却划过了一抹对未来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