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兰闻言,瞪大眼睛,默默无语的看着沈昕娘,“事情,还能这么理解?”
丹心金香都在一旁忍笑。
“我嫁人,又不是为了打仗的,他厉不厉害关我什么事?我……唉!”她扶额,皱起一张小脸儿。
“如今便就这么想着吧,事情也不是就成了定局的。”沈昕娘安慰她道。
公孙兰听话听音,立时面上一喜,翻身坐好,瞪眼看着沈昕娘,“不是已成定局,是什么意思?就是说,这件事也未必是他赢了我就一定要嫁?”
沈昕娘看了她一眼,抬手将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我可什么都没说。”
公孙兰眼中立时迸发出光彩来,几乎兴奋的要从坐榻上跃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昕娘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就知道我不会那么倒霉!嘿嘿,果然是,来找昕娘果然是没错的,我那哥哥就只知道骂我!什么忙都帮不了!”
“这话可不对,结果如何,公孙将军才是最重要的人呢!”沈昕娘抿了口红枣茶,缓缓说道。
如今不过拖延之计,能拖延蔡相一帮人,给虞淼留出活命的机会来就是。至于姻缘能不能成,日后总会有变数,虞淼人品不差,容貌俱佳,或许日后公孙兰不会如此排斥,岂不更成良缘?
安抚了公孙兰,沈昕娘也未再多言,只提醒她,这话千万莫要在公孙陵面前提及。
公孙兰忙不迭的应下,“我又不傻,让他心中担忧,竭尽全力的拼杀,争取赢的漂漂亮亮才是正经事儿!”
沙盘攻守之战开始之时。
沈昕娘,公孙兰都被请入宫中。沈昕娘这段时间,几乎****都会被接进宫来,宫里的宫人大多知道,如今这齐王妃,并非太后,却胜似太后。太后被禁足在隆福宫,圣上几乎不去探望。沈娘子却****得圣上依赖信任,宫人们自然对沈昕娘恭敬无比。
公孙兰跟着她,等候在偏殿之中,虽不若先前那般苦恼,却仍旧坐立难安。
正殿此时,更是剑拔弩张。
一个偌大的沙盘,模拟西北边疆的地形,一方是大梁军队,一方是突厥人。两厢对持,气氛凝重。
除了正在对持的公孙陵,和刚从牢里头提出来的虞淼,观战之人更是阵容强大。
圣上虽年幼,却瞪眼看的十分认真。
小皇帝身边立着齐王和帝师陆淳,陆淳下手立着蔡相,正屏气宁声,捋着飘逸的胡子,紧盯战局。
齐王下手更站了一个身量结实,年逾不惑,浓眉络腮胡的男子。
男子气度不凡,脊背笔直,身上的气势倒是和正在对峙的两位将军十分相似。只是面生些,与在场众人并不常见。
“谢将军觉得这两人怎样?”小皇帝忍不住问道。
那面生年逾不惑的男人摸了摸络腮胡,含笑谦逊道:“且看看,如今成败言之尚早。”
小皇帝哦了一声,也不再问。
偏殿之中,公孙兰坐立难安,索性就从坐榻上起身,在殿中花纹富丽的地毯上踱来踱去。
“公孙娘子喝口茶,婢子去打听了,说是一时半会儿比不出结果来的!”丹心奉着茶碗道。
公孙兰摆了摆手,眉头紧蹙,“我哪有心情喝茶?放着吧!怎么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圣上,齐王,陆先生,蔡相都在里头看着呢,听闻为了今日沙盘对战,就连深居简出十分低调的谢将军,都被专程请了来,有这么几位在里头坐镇,那消息自然是传不出来的!”金香在沈昕娘身边说道。
“你不必急了,结果如何,急与不急,都改变不了什么。”沈昕娘缓声道。
公孙兰转过脸来,看了神色淡然的沈昕娘一眼,嘟嘴道:“若是此时攸关的不是我的姻缘,而是四娘子的,昕娘你也这么说么?”
这句话,听来却又几分撒娇抱怨的意味。
金香和丹心都忍不住微微一愣。沈昕娘却点了点头道:“若是四娘,我也是这话。”
公孙兰嘟了嘟嘴,而后又轻轻一笑,“原来我在昕娘心中,也跟亲妹妹一样?”
沈昕娘抬眼看着她,思虑片刻,认真的点了点头,“是。”
公孙兰立时又高兴起来,“有你这话,我就安心了,你对自己的妹妹,必然是竭尽所能的庇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