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真是好生性急,脾气也这般暴躁。
公孙策和花满楼即使站在人群之外,却依旧扎眼引人注目,并非刻意引人注目,而是浑身自成的气质让人不得不注意。
宫绣抬眼看向两人,身上怒意稍减,眉宇间染上疑惑之色,眼珠上下转动,好像在打量着面前两人的来历和身份。
花满楼收回防备的姿态,转而轻松的站在那里任由一个姑娘打量,侧首轻声道:“放心,这姑娘只是性子急了一些,没有恶意,这样的,反倒好一些。”
有的人,一出来便收敛着住自己的性子,将全身上下都给裹紧设下的伪装里,即使用眼用心去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你们俩是谁?”
女子开口问他们的话让花满楼和公孙策怔住,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问题。
公孙策一向对于这样的女子没有办法,加上如今看不见眼前之物,有些不自在的站在那里,握紧手中的竹杖。
握住扇子,拱手道:“在下花满楼,旁边这位是公孙策,听闻刚才姑娘所言,是认识天字甲号房的公子?”
“那人是我弟弟,刚才这老家伙说他死了,我不信,你告诉我,我弟弟到底在何处?”女子语气里带着一些期待,像是想要得到一个与刚才掌柜口中截然相反的答案。
花满楼从不会给人带去绝望,可这一次带去的,也绝对不是希望。
正在想着如何换一个合适的方式把噩耗告知对方,这女子已经开口道:“你不敢说,那便是和那个掌柜说的一样了,是我来晚一步。”
闻言公孙策眼睛忽地正大,从花满楼后面上前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难道你之前就知道他会死吗?还是你料到他会死?”
“这位公子可是好生厉害,这么一听便猜到这些,不知两位可有地方让我坐下,看你们这么关心小云的死,你们是官府的吗?我刚才瞧见我要动手时,上面那两个捕快可是紧张得很。”
“姑娘说我们厉害,也是把自己给夸进去了。”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
“姑娘请跟我们来。”
“恩。”宫绣跟着两人往楼上走,边走边道:“我姓宫,住在天字甲号房的是我弟弟宫云,前阵子离家出走,原本以为只是出门散心,可一连着三个月都不曾寄回一封信而且也没有回去的打算,家中着急便四处托关系打听到他在这里,我就日夜兼程赶来……”
“宫姑娘节哀。”
公孙策一路无言,似乎在思考什么。
宫绣偏生是一个话多的人,花满楼只好听她说,认真的回答。
来到房里,花满楼替三人倒了茶方才坐下。
宫绣盯着花满楼道:“如果不是注意打量的话,怕是我也要被你给骗了,你和旁边这位公孙公子是一样的吧?”
“姑娘好眼力。”
宫绣摇摇头:“并非是我厉害,而是你根本没有刻意对自己是个眼盲之人的掩饰,你这般厉害,若是要掩饰的话,旁人也很难瞧出,可你一点也瞧不出对于自己眼盲一事有不满或者抱怨亦或者其余的心思,反倒是让人觉得你不像个瞎子。”
“姑娘这番话倒是让花某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