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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横他一眼,笑斥道:“你都多大了,还让人喂药,传出去别人不笑话。”他又把脸埋进软枕里,摇头道:“不管,你不喂我我就不喝。”
又开始无理取闹了。我心下微叹,只得道:“那你把头抬起来,姐姐端着碗喂你。”他露出喜色,抬头咧嘴一笑,扶着我的胳膊把药喝了。
喝完之后,我放下药碗,他忽然问:“姐姐……也曾喂过迪古乃喝药?”我微微一怔,回道:“那时他才十一岁,山中下大雪,遇见了大虫……”我渐渐放低了声音,思及当日之事,只觉万分痛心,不愿多想。
收了心绪,我扭头笑道:“不过你比迪古乃强多了,他喝药很艰难,他怕苦。”
孛迭神色一黯,低头道:“我也怕苦。”
我身子一僵,不晓得如何接话。
见他身上的薄衫几乎汗湿透了,我拿起枕边的蒲扇,边摇边道:“之前在你爹面前,你做什么跟姐姐抢着。他便是再生气,顶多责骂我几句。这下可好,没的挨了五十大板,不疼吗?”他趴在枕上道:“事实就是我强迫你来的。”我拿扇子轻轻敲了他一下,“现在怎么这么老实。”
他双眉微蹙,语气却淡淡道:“若我不,爹岂不是要迁怒于迪古乃。何况顺昌首战,迪古乃虽立了功,但到底整场战役是我们失败了。迪古乃虽不是主将,爹要想罚他。由头多的是。”我微感惊诧,面上依然未显露出来。只是拿着扇子猛扇几下,道:“孛迭懂事多了。【.]”确实,若当时孛迭不实话,兀术很容易就猜得到,我想来军营自然是为了迪古乃。
还未细想下去,闻得孛迭轻声道:“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撒谎。”
我呵呵笑道:“你爹最近心情极差,当时我就怕他要罚你,方才了谎,你爹总不至于杖责我。”罢又佯装生气。补了一句:“你这话的。难道姐姐在你眼里竟那般狠心,然后再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看着你受罚?”
他默默地看我几眼,忽然伸出胳膊,牢牢环住我的腰,把头枕在了我的腿上。我深觉不妥。欲伸手推他,孛迭幽幽道:“若是姐姐能像小时候一样,一直疼着我,该有多好。”我竟无言,思绪仿佛飘回到了小时候。忆起那年在燕京,孛迭在我怀里哭鼻子的情景。这些孩子们,如今个个都长大了,个个都长大了……
正在思索着如何接话,他却抬起了头。认真的了一句:“对不起。”
我愣住,干笑道:“好端端的,孛迭如何这三个字。”心里却了然如明镜,只是有些惊讶,一时难以相信,难以相信这个大男孩方才道歉了。
孛迭却不话了。我也不再多言,目光淡淡一掠,却在竹榻内侧发现了一样东西!
竟然是一个绯红色的香囊。
我确定不是我的,因为我根本没有戴香囊。
心情立马激动起来,仿佛是自己的女儿待嫁多年,终于出现了一个好男人要娶她似的。我含了一缕讥笑之意,拍了拍孛迭的脑袋,笑问:“你倒是可以和姐姐,那个香囊是打哪里来的。”孛迭略黑的俊脸迅速像沁血般染红,下一瞬,他主动松开我,欲再度把脸埋进软枕里。我当然不肯放过他,在他想跑之前,我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咯咯笑道:“不许回避,快——哪家的姑娘,何时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