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梦也不介绍单南弦给林娇,只是和单南弦坐下来,拉着他的手玩着。
在童梦眼里,林娇和司机、佣人这些人没什么不同,同林娇说话都是抬举她,出了这个门,离开父亲,这些女人不过就是供人解闷的。
不一会儿童肃呈回来了,看了单南弦一眼,对他来说,这一眼流露出的信息已经足够多,足够复杂了。
单南弦尽量地做到恭敬,一改往日在童梦面前羁傲不逊的姿态,对童肃呈也是谦逊有加。
餐厅里安静得连餐具轻碰的声音都没有,饭后,童肃呈问起童梦的身体情况,童梦一向在童肃呈面前都是最乖巧好学又惹人疼爱的模样,很会恭维他,哄得童肃呈很开心,又替单南弦说了很多好话。
于是童肃呈高兴了,说了很多指点的话,答应不再为难单南弦,并且答应帮他找几位老朋友疏通关系,单南弦默默地在旁边听着。
最后童肃呈对单南弦说,“单氏出问题了?做得不好就别做了,干脆把单氏卖了,跟小梦一起来酒店帮我吧。还有——”
他说着皱了皱眉,极不认同地看着童梦,童梦调皮地对他做了个鬼脸,低下头再不看他,童肃呈无奈地直摇头,“既然小梦把你领回家了,就尽快调理好身体,早日生个胖小子。你也收收心,对小梦要专一。”
童肃呈说完就起身走了,也没等单南弦的回答,他中午赶回家其实就是为了说这句话,专车就停在门口,等着他去见一个外商。
林娇一直当着隐身人,此时周到地和童梦、单南弦告了别,匆匆忙忙地跟了出去,上了车走到半路,她才听见童肃呈的一声叹气,林娇讨巧地哄他开心,“干嘛叹气?”
“女大不中留啊。”童肃呈感慨地说。
“那年轻人不错,小梦眼光好。”
童肃呈闭了眼睛不说话。
林娇好奇地说着,“只是我不明白,云海市那么多贵公子,小梦怎么都不喜欢?这个姓单的年轻人听说虽然是名门单家的人,可单家如今败落了,他还是个私生子,带不来名望也带不来利,人长得好看可也终究只是样子嘛。”
童肃呈这才睁开眼睛笑了,“你不懂。小梦说有钱的男人不把女人当回事,没钱的男人是假清高的哈巴狗。她要当女王,还不想要窝囊的国王,哈哈哈……”
“小梦就是聪明。”林娇赔着笑。
童肃呈一走,童家老宅本就很空阔的一楼客厅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童梦也不搭理单南弦,和布偶熊挤在沙发里打瞌睡。
单南弦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杂志,要走,他没走几步,安静熟睡的童梦忽然出声问,“去哪儿?”
单南弦走到门口,庭院里郁郁葱葱的绿色浓稠得遮天蔽地,单南弦从没发现这种颜色也会让人喘不过气来,他说,“出去走走,童梦,别再惹她。”
这个“她”,两人心知肚明。
说完,单南弦推门出去了。
童梦闭着眼睡得香甜,静谧的客厅弥散着午间的慵懒和温馨,忽然她哼了一声,轻得几不可察,浅笑的唇角里全是不屑,她翻了个身,搂紧了布偶熊,这才踏实地睡去。
单南弦出了门就接到一通陌生来电,他看见手机屏幕后并未急着接,而是先看了看周遭的情况,这才来到僻静的角落里接通了电话,“喂,是我。”
那边飞快地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好了单先生,任务失败了!姓秦的不但没事,派去的那几个水鬼还死了一个!”
“什么?!”单南弦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对不起单先生,是我们大意了,谁知道秦晋琛命那么大……”
“够了闭嘴!”满脸阴云密布的单南弦沉声低咒了一声,“我花钱是让你们办事,而不是给我惹麻烦的!”
对方频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办事不利。那现在……您看该怎么办?”
单南弦气得几欲将手机摔出去,揉了揉太阳穴,他极力镇定情绪,沉声道,“废话!当然是赶紧把人给我都送去国外,该拿钱抚恤的就拿钱,其他的暂时别动了。”
“您放心,我明白了。”
“记住!以后没事儿不要打过来,我找到时机会再给你电话的!”
单南弦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丰神俊朗,他回首看了看童家老宅洋房,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