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这么反常?难道是……
秦晋琛的眉头不禁紧蹙起来。
“是不是因为单南弦?”他低下头,贴着她的唇低问,声音依然醇厚的宛如千年烈酒,却染上了一丝冷冽。
她呆了一下,所有的挣扎,都怔怔地停了下来,半晌才摇了摇头哦,“不,不是因为……”
然而她话音未落,唇上就被他大力地咬了一下,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不等她解释清楚,他又逼问,“那又是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我,仅仅是因为害怕男女之事?”
桑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
这让她怎么回答?如果说不是,他很可能会继续,如果说不是,他很可能会追问为什么害怕?届时她又该如何解释?
见她抿唇不语,满脸踌躇的样子,秦晋琛不禁冷了脸,收了自己搀扶着她的胳膊,伸手开了灯。
他放开她,没有说话,转身走到床边,脱下西装扯掉领带,动作优雅地解开衬衫扣子,此时此刻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凶悍,倒是举手投足间透着高傲的尊贵,哪还是方才那只凶猛的巨兽?
没有了他的帮扶,她无力地倚靠在门板上,狼狈地伸手拖着背后的门板才不至于跌落在地上。
这样的她,在高大的他面前越发显得纤细渺小了,他高大的黑影几乎完全地笼罩住她,让她在这团阴影中越发自卑委屈。
他回过头来,桑桐困窘地调开视线,脸颊依然还有些发烫,双手把自己的衣襟揪得死紧,惊魂未定。
秦晋琛蹙了蹙眉,赤着上身去了浴室,不再看她一眼,仿佛方才对她的迷恋沉醉已是烟消云散。
不一会儿,哗哗的水流声便从浴室里传来,桑桐就这样被晾在了外面,她的心情很复杂,满心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按理说,他没有继续下去,她该松了一口气才对,可不知为何,他就那样走了,反而让她心里有种很难受的窒闷感。
她甚至想,他是不是已经开始后悔结这个婚了?想到这一层,桑桐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微微地扎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抬手摁住胸口,可那种刺痛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泛滥开来……
“吱呀——”浴室的门被推开,秦晋琛从里面走出来,他换了一件纯白色的休闲衬衫,一条卡其色休闲裤。
发现桑桐还在,他讶异地定住脚步。
以为她会逃去客房,没料到她还保持着罚站式的姿势静静地杵在门口,一副蹙眉窘迫的样子。
听见声响,她倏然抬起了头,秦晋琛竟然从她的眼眶里看到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不由得一愕。
她竟然……哭了?!
心底一沉,口吻里含了些薄责,“桑桐,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在害怕我?还是在害怕些别的?亦或,是因为单南弦的闹场,你后悔嫁给我了?”
桑桐倏然一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想不到他误会她了。天知道她真正害怕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秦晋琛暗自皱眉,“我明白,虽然我们已经举行了仪式,可你心里还是念想着他,所以才会反感我的触碰,是吗?其实你大可放心,我并没期待那么快你就能忘了他。”
微顿,他定定地看着她,“你若是不愿意,我就不强迫你,我可以等。”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回床边,抱起棉被枕头就要往外面走,桑桐看着他一步步离开,有些慌了。
她摇摇头,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逃避和隐瞒都是不对的,既然矛盾存在,她必须坦白。
就在他快要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她忽然转身,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颤抖着嗓音说,“你别走!”
秦晋琛足下一顿。
他实在是搞不懂,身后的女人分明是畏惧的,害怕的,紧张的,即使是这样从身后抱住她,他也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
可为什么她要出声唤住他?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要知道,想做却不能做,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她不想做,却又不让他走,是打定主意要折磨死他吗?该死的磨人精,他的定力可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好,尤其是在与她如此紧密相贴的当下!
秦晋琛沙哑着嗓子说,“桑桐,你不是不想吗?又为什么阻止我出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动摇我?我很可能意志力不够,就强要了你!”
桑桐一怔,这才发觉自己的举动太惹~火。
更要命的是,因为她抱得太紧,太用力,左手竟然扯开了他的衬衫领口,露出里面结实有力的胸膛,而她的手掌心正贴着他的胸口!
触手之处便是他滚烫的肌肤,桑桐触电般收回自己手,立刻跳离他三米开外才站住脚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桑桐说不下去了,任何的言语都无法化解此刻的尴尬。
秦晋琛好半天都背对着她一动不动,桑桐也不敢动,两人都艰难地维持着尴尬的状态,不发一语。从侧面都可以看到他的面颊上还渗着细微的汗珠,可以见得,刚才他忍得是有多辛苦。
终于等到那高昂的肿胀消沉下去,秦晋琛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她,脸色有些愠怒,“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桑桐的唇瓣几乎咬出了血,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坦白,“对不起,我在男女xing事上吃过亏,所以很畏惧,其实我看过心理医生,却始终治不好,我想这辈子我这病可能都好不了……”
说到这里,她的嗓音略微一梗,“抱歉,我该早点跟你坦白的,不过还好,我们还没有领结婚证,如果你后悔了,我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