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赶紧拉着锦年往后躲,二爷一下子打了个空,气的脖子上青筋直跳,嘴里胡乱的骂着“不孝子、不孝女”。
突然,他手里挥舞的鸡毛掸子被人一下子抓住了,原来是二奶奶出来了。
“你拦我做什么?!”二爷正在气头上,瞪圆了眼珠子喝问。
“你打我的儿女做什么?!”二奶奶也气得不轻。儿子不让人省心,她自己也是恨铁不成钢,有时候也是会动手的。但是,打儿子这种事兴自己,不兴别人。她自己动手可以,别人要是打了,她就心疼的要死了。
“你的儿女就不是我的儿女了?”二奶奶很容易就能挑起二爷的怒火。
“你只管生、不管养,有什么资格他们是你的儿女?!人家的孩子过得是什么日子,这俩孩子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也好意思出口?!”
二爷一听这话简直烦透了!他知道,每次吵架,妻子总会搬出家里的这些是是非非来道一通,整天唠叨来唠叨去还是这一套,有完没完啊?
他正要张嘴回击,院门吱呀一声响,竟然是小菊走了进来。
一家子顿时愣在原地,十分尴尬。
小菊倒是神色如常,渀佛没有看见二房一家人现在如此怪异的礀势似的,微微一屈膝道,“姑奶奶和表少爷来了,老爷吩咐今晚一起到正房用餐。”罢转身飘然离去。
小菊姑娘的出场如此自然、又如此的淡定,实在给在场的人冲击不少。
二爷愣了半天,这才尴尬的一下子把鸡毛掸子扔到了地上,“你们这些人啊,简直不可理喻!”了一句便气咻咻的甩袖子进屋。
对于小菊姑娘的穷装功力早已有了深刻理解的锦华并没多诧异,她忙着推一把锦年,“赶紧去你屋换衣裳去。”
锦年如劫后余生一般,垂头丧气的到东屋去了。
锦华转身看向母亲。曾氏也有些发愣,半晌才叹了口气,“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锦华也不知道什么好,家里的这种状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日子过得憋屈,一家人无力改变现状,却只会互相伤害而不自知。。。像这样子发展下去,前世的悲剧一样不剩的都会重演一遍。。。
锦华心里跟一团乱麻似的,只好转移话题问母亲道,“我姑母和表哥怎么又来了!”
曾氏便撇撇嘴不屑道,“这不是过节了么,自然是你那姑母又来打秋风了。”姑母家里只守着一个独生子,几乎每年的中秋节,刘老爷都会派车把闺女外甥接来刘家。
锦华脑中立时显现出一个慈眉笑面、微胖妇人的模样来。她这位姑母也真算得上是一个奇人了。
她嫁的不远,就在相隔不远的大罗村,姑父就姓罗,两人膝下只养了一个独生子,名唤敏成。家境原来也不算差,只是姑父能力有限,不太会经营,而且又嗜酒如命,最终把家业都给败光了,后来得了一场大病就走了。
罗家那一房只剩下孤儿寡母,他们族里头那些人不趁机揩油就不错了,压根就指望不上,因此刘姑奶奶只好时常到娘家来打打秋风。
她虽然算是青年丧夫,却矢志不改嫁,只守着儿子一同过活。年纪轻轻就守寡的人,哪一个肚子里没有一肚子的苦水啊?但是,显然,这位姑母是个特例。
她这人天性乐观,更准确点有点没心没肺。丈夫死了,家里家徒四壁,她也没掉多少眼泪,咬咬牙,该干嘛干嘛。日子咋过不是过啊。
要不是这位姑母同大伯一个鼻子眼里出气,对父亲爱答不理的,锦华对这位姑母的脾气还真是颇为佩服。
不过,世事如此,倒也不难理解。她来到刘家又吃又舀的,自然要看大房的脸色,对二房这边当然是不冷不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