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脱下了惟儿的衣服,又让惟儿的额头受了伤的人,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那个人,才能让惟儿惟命是从,事无巨细!
那个人,毋庸置疑的,就是六姨娘!
现在,六姨娘既然让惟儿受了伤,又脱了衣服,这其中,必定会有内幕,至于这内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绯衣在明白了这一点儿的时候,就果断地拉着聘儿离开了,她生怕自己和聘儿又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让惟儿再跟着受多一重的罪!
聘儿并不是个蠢丫头,这绯衣一说这话,她就立刻明白了——怕是惟儿的伤和六姨娘有关吧?而这六姨娘又怕是不喜欢自己在这个时候去找惟儿吧?所以,绯衣才拉着自己出来了?
想到这里,聘儿立刻又着急起来了:“可是,惟儿的伤还没有包呢……”
惟儿的额头在流血,虽然那血流得不多,可是,伤的是额头啊,要是这伤处理不好,落了疤的话,那可就真的不好了!
绯衣摇摇头,说道:“行了,惟儿的伤不碍事的!”
惟儿的伤当然不碍事儿。即使是真的碍事儿,也是碍不着这两个丫头的事的!而两人并不是冲惟儿的伤去的!
聘儿跺着脚,说道:“可惟儿是个女孩子家家的啊,若她伤在额头的话,那可是要落疤的啊!”
女孩儿的肌肤最是金贵,虽然惟儿只是个丫头,但也断没有看着是伤不治,结果要落下疤的可怕后果的吧?
绯衣无言地看了聘儿一眼,摇摇头,说道:“算了,聘儿,你若不想惟儿再多受一次伤的话,就不要再靠近六姨娘的院子了!”
绯衣在六姨娘的院子里,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那感觉,似乎那屋子里住着的,并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病入膏肓的六姨娘,而是一个蜇伏着的,可怕的野兽。不管是谁,只要进了那个院子,就会在那个野兽的注视之下,而无论是谁,只要一不小心的话,就会被那野兽吞噬,再也不见天日!
绯衣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就如心里流淌着的血液一般,就那样自自然然地流淌着,让人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感觉却是十分的明晰!
而且,耳力非同一般的绯衣,在刚刚进入六姨娘的院子时,明显地感觉到了有什么正在剧烈地喘息,那种喘息,更象是两种巨大的力正在抗衡,不分你我,不分彼此!
这一切,都让绯衣觉得诡异,于是,她这才不顾一切地离开了那里,并阻止聘儿再次前去!
聘儿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惟儿的身上,所以,绯衣刚刚所说的诸如此类的种种,她全部都没有往心里去,但现在,绯衣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清楚明白了,聘儿自然的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聘儿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惟儿真是个可怜的丫头……”
可怜的丫头!可怜的绯衣,现在的情景,若真的就是绯衣所说的状况的话,那么,即使聘儿想前去帮惟儿,也是无从帮起的了!
听了那样的话,绯衣摇了摇头,说道:“可怜只是暂时的,惟儿还有更大的危险在后头呢!”
聘儿听了,又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们现在连六姨娘的院子都不方便进了,又怎么能帮到惟儿呢?”
绯衣听了,微微弯了弯唇,笑了一下:“谁说不进六姨娘的院子就不能帮惟儿了!”
要知道,这六姨娘总得吃饭吧?总得喝水吧?总得要换衣服什么的吧?六姨娘的院子里也没有别人,就只有惟儿一个丫头,说白了,这吃喝拉撒的,不全部都得经惟儿的手么?
六姨娘并没有开小灶,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更重要的是,她的院子里也没有井,这说到底了,无论是哪一样,都必须得让惟儿经手,而且,必须是要离开院子的!
聘儿一想,就想通了这个道理。她顿时一拍巴掌,说道:“对啊,我们可不去六姨娘的院子,但是,我们却可以在六姨娘的院子之外找惟儿啊!”
绯衣笑了笑,说道:“聘儿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聘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哎,我哪里有绯衣姐姐聪明呢?”
因为商雪玉的年纪小,按照这些大家的规矩,这若是先丫头太大了,怕会欺主,而且,若是主子出嫁的话,这丫头的年纪大过头的话,要早指人指婚的,嫁了人的丫头,是不可以带出去的,若是一等丫头的话,则更加麻烦。因为是要跟着主子一辈子的,万一在主子出嫁之前嫁了人的话,就没法子帮主子的手了!
所以,这若是挑选丫头的话,一般都是挑和主子年纪相仿的,这一则年纪相仿的话,也容易玩在一起,更重要的是,还容易管教,不会背主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