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家里有人来了。”胡三朵说着,指了指童明生身后,透过树枝的缝隙,看到一辆马车往自己家而去,他们正站在树底下,这榕树枝繁叶茂的,将他们完全遮住了,要是不仔细还真发现不了。
“快回去,小老虎一个人在床上呢,也不知道是谁,真烦人。”胡三朵说着,童明生已经大步往外走了,虽然家里有暗卫,可是还是亲自看着才放心。
转瞬间,那马车已经停在院子门口了,被人拦下来了。
童明生足下生风,迅速的越过墙头落在院子里,才将胡三朵放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挡住了她的视线,并未让她看到马车上的人,低声道:“快进去。”
胡三朵也不想看,她好不容易有几天安稳的日子,不喜欢旁人打搅,尤其昨天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找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就是莫鼎中派人来找她,她也担心童明生不开心,他并未提起去找莫鼎中的麻烦,她也从来不提起。
于是,赶紧回屋去了,见小老虎还呼呼大睡着,这才松了口气,在床沿上坐下来,想了想又站起来,看了看桌上的鱼缸,抓了一小把的鱼食扔进去了,跟着推开了窗户,顿时室内的空气都清新起来了,窗棱上方的瓦片上有雨水滴下来,落在她头顶之上凉凉的。
她看见童明生背对着她,高大的身躯堵住了大半的门框,不由得浅浅一笑,他往那一站,自己就觉得安心呢,拿起窗台下的一个圆纸筒,扯了扯圆纸筒上的一根棉线,外面套了牛皮纸线还干着呢。
将圆纸筒贴在耳边,就听见被童明生挡住的那人道:“听说昨晚这里挺热闹,童明生,你没有本事处理尾巴,还不许我们将人接走?”
原来是莫笑,胡三朵抿抿唇,又看了看童明生,他突然一侧身,一双利眼和她对了个正着,她吐吐舌头,扬了扬手中的纸筒。
童明生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她手上的简易‘窃听器’,顺着那个纸筒,沿着那根棉绳,一直看到门廊角落里,那正放着一个纸筒,对着他呢。
虽然粗糙但是这院子并不大,房间的窗户和院子口的距离很近,借着这个,还是能听清楚他的声音的,她做了这个,做饭的时候就拿着这个跟小老虎隔了一堵墙玩,他也是知道的。
现在用在他身上了,眸子一闪,已经转换了几种心情,这是生怕他又安排人将她送走呢。
只是转瞬之间,胡三朵赶紧放下了,是莫笑,那肯定不是来找茬的,转过身,对着铜镜梳起头发来。
童明生收回了视线,淡淡的道:“那也轮不到你操心。”
莫笑冷哼一声,鄙夷的看着童明生,丫鬟不让送,李瑞不让跟,侍卫被打发走,就胡三朵和小老虎跟着他,还得洗衣做饭,伺候他,莫鼎中总是有些不放心的,这个女儿一走,毫无半点消息,这才让莫笑又缠上来了。
可每回都被童明生气的半死回去了,昨天的事情一得到消息,就又派人过来了。
莫笑实在看不出童明生有什么好的,普普通通的长相,硬邦邦的性子,不是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还一身的麻烦,偏偏把个胡三朵迷得没了方向,没了神魂,什么都不顾的就跟着了,委实让他很气闷。
还有胡三朵,更是让人生气,莫笑想,要是他有这样的女儿,肯定脱离父女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管她的死活呢。
可师父却不放手,有一次他还听到师父跟师娘说呢,这个女儿最像他,人生自是有情痴,这话形容莫鼎中,一点不假,他这半辈子就折在一个情字之上了,年轻时叱咤风云,遇到凌云之后,为情苦了半生,就此沉寂了。
莫笑转念之间,童明生已经准备关门了。
他撑住门,突然一声唿哨响起,从那紧闭的马车里嗖的一声,爬出来一条绿色的长虫,从四面八方顿时射出来几柄飞刀,那长虫左摇右摆的,竟然都躲开了,它看了看童明生,童明生已经摸到一把匕首往其七寸之处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