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童明生,还真是胆子大,盐!私盐!在这个卖盐要被砍头的年代,他居然还大胆的做了。
朱强怎么会有这么大量的盐水,谁没事会弄这么多盐水!真是要被他吓死了。
有几头猪还在哼哼,胡三朵一听,眼皮子跳了跳,越发不淡定了,也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居然后院也还有这么大的酒垆,朱强也真够胆大的,公然晒盐。
朱强并没有追过来,而是赶紧安排冰窖去了,胡三朵的话他还真的信了。
胡三朵出了养殖场上了马车,那车夫长的老实巴交的,只是目光却十分有神,精光闪闪的。胡三朵问他:“昨天是不是城里在找私盐贩子?”
车夫没楞了一下,胡三朵又道:“算了,你不说我也可以打听到这个。”
车夫垂着头,一挥马鞭,马车晃晃悠悠的启动了,胡三朵坐在车里还有些烦闷。
撩开车帘,突然想起昨天买盐的时候,好像有人惊慌失措的去找掌柜了,看看包袱中的那包盐,她叹了口气,算了,虱子多了不嫌痒,他都敢私造火器了,还有什么不敢的,都是砍头、诛十族的大罪,再多几个,还是一样只有一颗头可以被砍。
果真是像传闻中的那般,童氏财神爷就是无孔不入,她明明事先不知道,走哪都碰到他,他安排这么多的事情还得在衙门当值,脑袋转的过来吗?
从朱强的养殖场,到硫磺,再到火铳,还有盐,甚至朱强说青霉素放在药铺子里,可见有药铺子的生意,刚才还听说那什么跑马会,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胡三朵靠在车壁上,听着车轱辘滚过地面的声响,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骄傲呢,还是担忧更多一些呢。这么厉害的一个男人,跟她说“我生,你生,我死也带着你。”死?她可不想。一定要和童明生好好的活下去!
才发了一会呆,就听车夫道:“胡娘子,到了。”
胡三朵从车里钻出来,发现自家门口还停了一辆马车。
她刚落地,就听王氏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一夜未归呢。”
胡三朵扫了她一眼,见王氏旁边的童明秀满是恨意的看自己,暗自摇头,以后王氏母女再可劲的造,她也不用管什么亲戚了,再说,她敢肯定,也没亲戚关系。
童明生的祖父童观是从外面回来的,王氏的公公是在外打仗多年未归的,多半是顶替了这个身份,不然也不会早早的分家带着两个孙子过。
此时,从马车里钻出一个人来,却是马家马场的老兽医王询。
王询见到胡三朵十分的热络,笑道:“胡娘子,老夫等了你大半日了,可算等着了。”
王询年逾七旬,胡三朵自然不敢托大,不再看喜欢偷窥的王氏母女,带着笑脸迎上来,却不大想和马家有什么交集,尤其明知道马瓒在找童财神,更想远远的避开了。
“王老大夫今天来找晚辈所为何事?”
王询笑道:“上次跟你探讨了一番,老夫调整了一下药方,已经用在马身上了,目前也有了效果,只是有个问题困扰老夫很久,想跟胡娘子再探讨探讨,共同进益。”
胡三朵嘴上说:“不敢,不敢。”
王询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胡娘子,可否跟老夫走一趟?这些问题不亲自看,说不清楚。”
见胡三朵面有犹豫,趁她还没开口,王询又道:“老夫可是跟马公子打了包票的,请不动胡娘子,只好让公子亲自来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