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下一股热流,靠,大姨妈来了!
胡三朵翻箱倒柜的总算找到记忆的角落里的月事带,纠结的换上了。
等她折腾完,身边的小爱已经睡着了,今天哭累了,还是死死的抱着她的胳膊,生怕她怕了。
窗户上罩了竹帘,竹帘是把足片用麻绳绑起来的,一片片拼凑的,每片之间还有小拇指宽的缝隙呢,本来还有两扇木头窗户,她嫌天热也没关上,月光透过这缝隙洒进来,看看身边的娃娃,她叹息一声,却慢慢冷静下来了。
她何必如此生气,到底再嫁由己。她都不知道到底是气自己的处境只能配给鳏夫,被人挑三拣四,还是气童明生假好心的给她张罗婚事。
听着窗外的虫鸣声和夜鸟啼咕声,胡三朵叹息一声。
突然竹帘缝隙里闪过一道黑影,胡三朵恼怒的咒骂了一声,童张氏有句话倒是没错,如果她有个丈夫,也不至于晚上都睡不安稳了,就怕人来找事。
今天又找上门来的,绝壁是找死,她正满腔的怒气无法纾解!
捡起床边常备的木棍,又拿了一把菜刀,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借着月光,摸到堂屋门口,这时“嗒吧”一声,堂屋的门栓被撬开了,门缝缓缓开,地上一道黑影越来越近。
胡三朵不由分说的冲着那人打过去。
“咚咚咚嘭”十分有节奏感,可除了第一下打中,剩下的都敲在了门上。
“找死!再来老娘灭了你,当老娘好欺负!”抡着棍子又要上,这时木棍被人抓住了。
“别闹,是我。”
胡三朵微微一怔,趁其不备,又是一棍子抡下,结结实实的打在那人肩膀上。
“是你?你是谁?半夜摸进寡妇的屋子,除了下流胚,还有什么东西,打的就是你!去死!”
棍子一紧,被一股拉力往前一拽,胡三朵不及防备,整个人扑在对方怀里了。
灼人的气息熨烫着她的后劲窝,几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碰到一堵又宽阔又硬朗的胸膛,反倒是她撞得头昏眼花。
“你发什么疯。”
胡三朵顿时如炸毛的猫,把他往前一推:“我发疯?我在自己的居所发疯关你屁事,童明生,你自己做贼怨不得别人打你。”
童明生皱了皱眉,顿了顿,才道:“小爱给你添麻烦了?”
胡三朵“哼”了一声,“嘭”的一声将菜刀往桌子上一甩,刀口深深的陷进桌面上,看的童明生眼皮一跳:“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胡三朵冷冷道:“关你屁事,要你多事?童明生你是贼吗,一定要半夜三更出现。”
这次童明生不言语了,胡三朵点亮了油灯,屋内亮了起来。
“小爱在床上,她的包袱没动过,都在枕边,你抱走吧,我不是你请的奶妈子。”
童明生盯着胡三朵的脸,颇有些谨慎的道:“不会是为上次的玩笑话生气吧?”
胡三朵一怔,这才想起他们还有一笔仇呢,冷笑道:“不会,你又不是什么相关的人。”
童明生这次确定她是真的在生气了,还要问什么,胡三朵已经径自进屋了,抱起小爱,拿了她的包袱,一股脑塞在童明生怀里,就把他往外推:“以后别来了,我给了半两银子的房租,不会再续约了,还住三个月就会离开了。”
童明生愕然,胡三朵已经把他推到门外了,他怀中小爱还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正要说话,胡三朵已经用力关门了。
可,那门在童明生面前却不堪一击,他凝着脸,只用一只胳膊横臂一挡,胡三朵就无可奈何。
“你还想做什么,再这么,我喊非礼了!童明生你还要不要脸了,小心我巴着你不放,让那什么兄弟同一个妻子成真了去!”胡三朵低声怒道。
童明生眸光微暗,突然手一伸,胡三朵后脑勺一痛,身子一软,失去了知觉。
童明生单手抱着小爱,半弯着腰接住胡三朵。
暗自摇头:这女人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火气?
可看看胡三朵皱着眉的小脸,赶紧偏开了头,往身后喊了一声:“过来帮忙!”
院中迅速的闪过两条黑影,接过小爱和包袱,然后迅速的消失了,只留下童明生低声咒骂了一声,顾不得伤口上又被打的生疼的胳膊,打横将胡三朵抱起来。
“真重!”
门无声的合上,几人鬼鬼祟祟的出了村,上了马车,迅速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