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卓辉非常优待郭南生。
他没有强迫郭南生上-床。
郭南生也不知道康卓辉是行还是不行,只知道比起孟然他们来说,他的待遇好很多。
至少康卓辉不会让他陪床,更不会让他去陪别人,至于涉黑涉毒之类的,康卓辉也没让他去沾,顶多只需要面对康卓辉喜怒无常的脾气,以及被迫看到一些不怎么美妙的事情。
郭南生尽力演出着被名利金钱冲昏头脑的毛头青年,爱喝爱玩爱泡夜店爱搞潜规则。
这些事康卓辉都知道。
最开始合作的一个女明星因为嫉妒他得了康卓辉“宠爱”,哭着跑去向康卓辉说他对她“不规矩”。
康卓辉听了,把他喊了过去,问他是不是对她有兴趣,边说还边把那女人的衣服脱了,向他展示把美丽丰满的身体。
那女人吓坏了。
郭南生*地说:“我不喜欢她这样的。”
康卓辉哈哈一笑,毫不留情地把那女人推开,大方地对郭南生说:“看上谁都不要紧,你喜欢就好。”
郭南生溜须拍马:“她们眼里只有康董,哪有可能看上我!”
自那以后,郭南生成了康卓辉身边最红的“红人”。他想要多少投资就有多少投资,他想要多少资源就有多少资源——至于他想睡什么人,那自然都能睡到手。
郭南生不知道康卓辉是什么意思,只能如履薄冰地伪装好自己,努力克制自己对言晖的想念不去多见言晖几面。
康卓辉想让他像什么人,他就像什么人。
郭南生在横海娱乐呆了七年。
这七年里,他从初出茅庐的小导演,爬到了“新锐导演”的位置,接着又狠狠摔了下来。
康卓辉入狱,以前跟着他的人都被扒了皮。所谓墙倒众人推,就拿小歌王孟然来说吧,这孟然因为涉毒被关了一段时间,放出来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事业也全没了,网络和媒体一片“孟然滚出娱乐圈”的呼声。
郭南生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时有合作过的小明星出来,对着媒体哭得梨花带雨,暗指郭南生喜欢动手动脚。更有甚者,评出康卓辉“最宠爱”的圈里人,把郭南生排在最前面。
郭南生却始终没再露脸。
在买好机票之后,郭南生去见了杨映红一面。是杨丽让他去的,说是和《追逐红叶》有关。郭南生听了,马上停止收拾行李,去找杨映红。
杨映红说:“这个故事里有些事是有原型的,当初知道原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他们都曾经对康卓辉和他母亲照顾有加,在康卓辉母子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过他们。”
郭南生愣住了。
杨映红说:“康卓辉以前以为你是故人之子,所以对你特别宽容。”
郭南生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浑浑噩噩地离开。
原来这七年来的挣扎与痛苦都是他自找的,即使没有他保护言晖也不会受到伤害,反而更像是他侵占了言晖应得的一切——如果是言晖的话,应该不会落到他这种境地。
过去的每一件事浮现在脑海,都像在嘲弄他的自以为是。
郭南生还是坐上了飞机。
他的第一站是战火纷飞的危险战场。他不懂枪炮,手中只有一台摄像机。
郭南生很快有了个搭档,是个外地来的雇佣兵,满身煞气,看起来很凶。郭南生付了钱,还不是挺敢指挥,自己闷不吭声地扛着重重的摄像机,没半天就越走越慢。
雇佣兵面恶心善,主动帮他扛了过去。郭南生走走停停,拍了不少战地的情况。士兵们知道他是华国来的导演,都对他非常热情。
都还只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面对镜头时都露出快活的笑容。这边不算是最前线,也不涉及多少军事机密,郭南生来拍摄也没人阻止。
郭南生逗留了两个多月,拍到了不少战士们和战场周围居民的普通生活片段,也拍到了炮弹在不远处炸开的危险画面。
郭南生坐飞机回到比较安宁的国家,将成品拷贝了一份寄回给相熟的剪辑师,让对方帮自己好好剪辑一下,做成战地纪录片联系网络媒体放出资源。
这战地纪录片没有署名,免费放在各大视频网站供人阅览。
发布者的名字叫“世界旅人”。
这个纪录片很快红了。它没有直接拍摄太多炮火纷飞的画面,反而从最寻常的日常生活入手,展现了战地之中挣扎求生的战士和居民——展现他们的浓重的悲哀与卑微的快乐,展现他们的希望和渴望。
朋友帮郭南生申请了一个新微博,直接把账号和密码扔给郭南生。
郭南生拿到的时候,上面已经有一千多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