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衣大汉动作利落地打开了门锁,一推门,便是浓浓的烟。大汉被呛的接连咳嗽了几声,眼睛也被浓烟熏的有些睁不开了!一跨进屋子,十几个孩子便自屋中奔出,在李康的事前安排下,十几个孩子倒是井然有序地都跑到了南屋的右侧。
“女孩子都到最后面,狗剩儿,找几个力气大的,到前面来。”李康指挥道。
狗剩儿找了几个看起来个子不小的男孩子到了李康的身边。
“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话音刚落,便听到了院子里响起了乒乓声!
李康回头看了几人一眼,“不要出声!”说完,便对着一旁的一只白色的猛虎道:“猫儿,他们是我的朋友,不可以伤害他们!”
此时,狗剩儿等人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这里竟然是多了一只白虎!
“不用怕!它是我带来的,是来救咱们出去的!”
狗剩儿指着那白虎,有些结巴道:“它它它,它?就它一只?行吗?”
李康安慰道:“别怕!是我找的救兵来救我们了。这只猛虎也是我的伙伴!你们以前可曾听说过有拐匪之事?”
“听说过!常常会有小孩子失踪!整个儿山东府都有!”狗剩儿第一个说道:“我虽然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家乡是什么地方了,可是我还依稀记得家乡也出现过这种事情!”
李康的眉心微蹙,“那官府就不管吗?还是说当地的百姓们都不报官?”
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约莫有十一二岁的少年轻嗤一声道:“呿!报官有什么用?那些当官儿的哪里会管我们这些个杂草的死活?我们没银子,谁家有银子,他们就听谁家说话!”
“山东府辖下的各个郡县,都不管吗?”
“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前两年有一个泰安的县令似乎是查出了些什么,不过后来,这位县令就莫名其妙的被革了职,下了狱!听说现在还在牢里头关着呢!”狗剩儿道。
“泰安县令?”李康重复了一下,低了头,没有说话。
那名十一二岁的少年看了李康一眼,轻道:“那个县令就是我爹!”
李康一惊,抬眼看向他,见他生的眉清目秀,只是身形略有些消瘦。“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又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伟,我爹爹叫于朋。两年前,我爹爹莫名其妙地就被人以贪污罪给下了狱。我娘为了救我爹爹出来,使尽了钱财,也是无用!后来被有心人告之,说是爹爹惹了不该惹的人!查了不该查的案!我娘心灰意冷之下,便投了河!”
“于伟?于朋?”李康顿了一下,喃喃道:“于朋,康正十三年的举人,先是在京中做了几年的编修,后来被外调到了山东泰安任知县。”
“你怎么知道?”于伟有些惊讶道。
李康耸了下肩,“没什么好奇怪的。我舅舅也是做官的,一次无意中,我在山东的一些个县志中看到的。”
“你能看到县志?”
“这不奇怪。我是在舅舅的书房里偷偷翻到的。”
于伟有些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了李康一番,随后便有些鄙视道:“哼!原来你是哪个贪官的子嗣!”
李康一愣,“你这是什么逻辑?我能看到县志,就说明我是贪官的孩子?”
“哼!你看看你这一身的行头?别人不认得,我可是认得的!就你身上这一件长袍,就是上好的华锦所织!这华锦可是贡品!除了皇宫里头有,再就是一些个世族豪绅了!即便是这些个贵族们有,可也是极其珍贵的!”
李康笑道:“那又如何?你就凭着我穿了这一身的华锦,便认定我是贪官之子?”
“哼!寻常的小官儿哪里会有这等上好的华锦?你小小年纪,便穿的如此奢华,可见家境着实不凡!这山东境内虽然也有不少的富商,可是白身者,是不许着锦的!这一点,可是我大渊的律法!你自称有亲戚为官,可以接触到县志。官位自然是不低!可是若是要亲自翻看县志的官员,级别也不会高到什么地方去!”
李康笑的更加地有趣了,“却是为何?”
于伟冲他有些轻视地撇了撇嘴,“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在山东为官者,有几个大官儿是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作事的?哼!说白了,能让他们亲自动手的,除了数银子,怕就是碰女人了吧?”
李康的眼神闪了闪,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似是闪过了一抹异样,不过转瞬即逝!“你这番论调,未免也太过极端了些!分明就是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不可取!”
外面的打斗声已是渐渐弱了下来,李康不再说话,脸上刚才有些嘻笑的表情也是一丝不剩,反而是一脸严肃地站在了一行人的最前面,身子挺的笔直!狗剩儿等人在他小小的身躯后面,似乎是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里有着一种极为强大的气场!比先前这里的头子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于伟的眼睛里似乎是闪过了一抹疑惑,不过,也只是低了头,不再说话。
“少主!少主您没事吧?”李康的贴身侍卫找到了她,焦急道,“少主这边走。”
“等一下!把他们都带上。”
侍卫一看李康身后的这些小孩子,个个儿面黄肌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眼睛里有期盼,有欣喜,有不信任,还有希冀!
“少主,带上他们不是问题。这些地痞已经被制服的差不多了。”
李康点点头,“苏谦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