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沁从来就藏不住心事,尤其凌聿风又这么了解她,一定能猜到她有什么事瞒着他。
可他终究什么都没问,无声地离开卧室去客厅抽烟了。
房门被关上的同时,楼沁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双手捏着他的衬衣衣领,看着窗外出神蠹。
如果换做之前,一旦察觉到她的心情不好,凌聿风都会很紧张。可现在,冥冥之中有什么随着他的态度的改变而改变了,至少,她体会不到他对自己的用心髹。
所以,怀孕的事,池景灏的事,她都说不出口,因为她不知道他想不想听她说。
纵然有点小委屈,而楼沁还是帮凌聿风将行李打点好,然后才去厨房准备晚饭。
凌聿风在客厅里打电话,安排出差的事宜,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楼沁走神,一不小心就切到了手。
十指连心,就算是一个小伤口都有点疼。
楼沁打开水龙头,用温水冲着伤口。看着鲜红色的血顺着清水往下流,她不禁想,如果她和凌聿风没有处于目前这么尴尬的位置上,可能她会向他卖卖可怜,只要看到他心疼自己的模样就连疼都不怕了。
可是如今.......
凌聿风出现在厨房门口,像是有话要和楼沁说,目光一扫到她的手,顿时一凛,几个跨步就走到她身边,把她的手指从水龙头下抽了过来,眉头紧拧,“怎么这么不小心?家里的药箱放在哪?”
楼沁愣愣的望着他,仿佛他还是那个宠着自己的凌聿风,她指了指茶几下面的小抽屉。
凌聿风去拿了碘酒和创可贴,拉着楼沁坐在沙发,对待她受伤的小伤口也如同做外科手术似的,格外认真小心,像是怕弄疼她。
楼沁扁着嘴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胸口被撑得满满的,忽然用力的圈住他的腰,把自己藏在他的怀里,声音带了些哽意,“凌叔,你再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凌聿风结实的身体僵了一下,叹口气,将她从怀里脱离出来,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
“你说的时间是多久?”
楼沁咬唇。
“这样的关系我们不能维持一辈子,楼沁,我说过,我想要和你结婚。而且我也保证过,结婚后你所有的担心和恐惧都不会成为现实,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楼沁急的红了眼睛,连忙摇头,“我不是不相信凌叔,而是不相信我自己。”
夏士雄说她的情况虽然好转,但也有几率复发,她怕的的自己状态不好,连累这个人跟着自己担惊受怕。
而且她也听说过,精神病人的配偶是没有资格提出离婚的。
“所以,就连试一试的可能你都扼杀掉了吗?”
凌聿风深呼吸,缓缓地说,“你想过没有,如果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我随时有可能离开,当然,这只是假设。我没有义务向你汇报我的行程,没有责任束缚自己和什么人交往,就连将来年老的时候,有人需要在你的手术单上签字,那个保证人的名字都不会是我。这种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楼沁很久都没有说话,半晌,她才小声的问,“结婚真的那么重要吗?”
“之前我也觉得不重要,所以我妈安排的相亲我都会参加,如果遇到觉得不错的人,会把她的名字放在我的户口本上。可现在,我觉得婚姻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想结婚的人是你,所以才重要。”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楼沁呆呆地望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安静了多久,凌聿风就看了她多久,最后,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这几天,你可以好好考虑。就算你决定一辈子都不结婚,我也会留在你身边。只是,前提是你真的能接受我所说的这种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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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在凌聿风离开之前出的门,早餐简单的解决了一口,就去医院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