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像是淬了毒一样,狠狠的盯着相拥着的两人……
孽种……
沐欢……
佣人进来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碎纸片……
莫泓的私人别墅,下午
“夫人,古先生吩咐,让你在家好好休息,莫先生的葬礼的一切事宜,他会安排好。”
莫夫人拿着包还未出门就被古寒笙安排的人拦下来。
“让开,我要出去。”
莫夫人看了一眼拦住自己的人,冷声开口。
只睡了几个小时,精神不是很好,用着很浓的妆才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一些。
太久没有保养,照顾莫泓,她整个人已老了好多,皮肤差的已经用再好的保养品,却美容院也无法回到以前。
在被关着的一年多里,她的精神已是濒临崩溃。
直到被古寒笙带回来,这才稍稍恢复正常。
对莫司爵的恨原就是骨子里的,被他关着的那一年多,更是受尽了心理的折磨,她恨不得抽了莫司爵的筋,扒了他的皮。
莫泓的死让莫夫人心底积攒着的恨意,烧的理智全无。
“夫人,您别为难我们。”
负责照顾她周全的人怎么会放莫夫人出去……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老板没来及把莫先生救出来他已死在警局。
想着负责看守莫泓的两名警员死的惨状,忍不住头皮发麻。
如果莫夫人再出事,他们也别想活命了,死的会更惨。
“滚开。”
莫夫人眼底闪着疯狂的光芒,她是出去定了。
她是不会放过莫司爵这个孽种和沐欢这个小贱人的。
“夫人!”
拦着莫夫人的人又不敢真的动手,情况有些失控。
“老板。”
古寒笙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拦阻莫夫人的两人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如果可以敲晕,他们早就动手了,但又不能伤着碰着,又要拦住疯狂的女人,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在莫夫人安静的同时,两人也是悄无声息的退后。
“妈。”
古寒笙背对着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为什么不让我出门?我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莫夫人气息有些不稳,看着古寒笙,质问。
“现在让你去找莫司爵,除了给他制造一个明正言顺把你送进监狱关起来的理由,你能对他做什么?”
‘你能对他做什么?’
莫夫人看着站在面前的古寒笙,背着光的他,五官是完全陌生的,他的眼神那么冷静的看着她,说出的每个字,字字敲着她的心,让她认清如今的现实。
“妈,我现在只有你,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古寒笙看着冷静下来的莫夫人,话峰一转,语调放缓了许多。
“我会让莫司爵给爸陪葬。”
“不会太久。”
最后一句,是对莫夫人的保证。
莫夫人看着古寒笙,他说,会让莫司爵给老莫陪葬,只字未提沐欢。
‘那沐欢这个小贱人呢?’
这句话已到了嘴边,可看着古寒笙,还是咽了回去。
君天不会舍得对沐欢这个小贱蹄子动手,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但她容不得这个小贱蹄子,莫夫人一想到莫君天为了沐欢所做的事情,甚至把她这个母亲都抛之脑后……
容下她,莫司爵一死,君天对她一定会势在必得。
她,容不得她。
“我送你上楼休息,明天爸的葬礼,会很累,你今天要养足精神。”
“嗯。”
莫夫人应了一声,顺着古寒笙,让他送她上楼。
御湖上园
今天白天莫司爵一早出门,傍晚才回来。
晚上陪他们吃了晚餐,带等等和不悔出去玩了一个多小时。
回来后,洗澡,说睡前故事,一直到将近九点,两个小朋友都睡着了,莫司爵才上楼进了书房,忙工作的事情。
沐欢自己洗了澡,靠在牀头看剧本,看的入了神,不知时间流逝。
直到卧室门从外被推开,莫司爵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手中的剧本也被他随手抽掉。
“睡觉。”
把剧本放在一边,莫司爵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让沐欢躺下。
“还没忙完吗?”
“今天要晚点睡,你先睡,嗯?”
“嗯,别太晚。”
“嗯。”
莫司爵应了一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帮她调暗卧室里的灯,拉好被子这才转身走出卧室,轻轻关上门。
夜,渐深。
没莫司爵在身边,沐欢没睡多久便从睡梦中惊醒,摸了一下身侧的位置,还是冰冷的。
莫司爵还没回房间……
借着卧室的灯光,摸到牀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掀开被子起身,穿上拖鞋走出去。
站在主卧门口,看着斜对面的书房,空气里还飘着咖啡的香气。
站在原地顿了几秒,没进书房而是转身下楼。
很快,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浓茶,端着往楼上走。
书房门口,沐欢敲了敲门后,拧开门。
烟味扑鼻而来,呛的没防备的沐欢轻咳出声,端在手中的茶不稳的晃动着……
在歪倒之前,一双大手取而代之。
“怎么还没睡?”
一手端着茶,一手搂住沐欢,在把茶放下的同时,伸手拿过遥控器把窗打开,散去书房里的烟味。
沐欢靠在莫司爵怀里,目光再次看向书桌方向。
电脑是关着的,而电脑边是一杯喝了一半的黑咖啡,还有快要被烟蒂堆满的烟灰缸。
他没再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却是一点多还未回房,在书房里抽烟。
“在想明天的事情?”
只是瞬间,沐欢便明白了莫司爵在书房抽烟是为了什么事情?
“嗯。”
看了一眼沐欢,并未对她隐瞒。
没在沐欢面前提到这件事情,并非是因为想隐瞒她。
只是事关莫泓……
他顾及着沐欢的感受……
“我恨莫泓,站在我的立场上,你是我的男人,他的葬礼我是不希望你出现的。”
“但是……”
沐欢语气微顿……
在莫司爵怀里抬起头,双手圈上他的腰身,仰着头看着他说道:“司爵,站在你的立场上,不管他配不配,不管我们承认不承认,他都是你血缘关系上的父亲。”
“我们做不到既往不咎的原谅,但他人既已死……”
“明天的葬礼,去吧。”
刚刚的那一刻,她便明白他在想什么。
莫司爵其实太重情。
莫泓对他所做的一切,与理,他的葬礼,莫司爵可以不去。
但站在孝道上面来说,他是莫泓的儿子,父亲的葬礼,他去最后的祭拜,是要做的。
她不希望他的人生,再有任何可以避免的遗憾。
哪怕只是一点点……
她也不想。
因为莫司爵,她的个人喜恶可以搁置一边。
他为她,牺牲付出考虑的已经够多了,她为他考虑一点而已,不算什么。
“欢欢,谢谢。”
莫司爵是时时刻刻把沐欢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的,因为她,他可以不去莫泓的葬礼,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