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就算桓虎的骑寇如何强悍,商水县好歹也是有城墙保护的,若是没有接应的人,这队骑兵根本无法杀入城内。
但若是有金勾以及跟随他的那些阜丘贼的帮助,情况就大为不同了。
趁夜色爬上城墙,暗杀掉城墙上的守卫,随后打开城门,放桓虎入城,这对于金勾以及跟随他的阜丘贼来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应康,日后多准备点人手在县城里。”赵弘润沉声说道。
“是。”应康点了点头。
仅仅只是一句话,赵弘润也没有过多的责怪。
因为他很清楚如今青鸦众与黑鸦众的情况:这两个隐贼众,眼下非但肩负着他赵弘润的多项命令,还在跟其他县的隐贼开战,哪里来有什么多余的人手?否则,金勾与跟随他的阜丘贼想在青鸦众的眼皮底下袭击商水?想也别想。
“殿下,金勾的事,希望殿下能交给应某。”在犹豫了半响后,应康忍不住开始开口恳求道。
听闻此言,赵弘润摇了摇头,微叹道:“应康,此番桓虎与金勾二人,着实让本王恶心,但宋郡……本王无法插手,希望你能谅解。”
“我们可以隐匿行事……”
“再怎么保密,纸终归包不住火,本王不想落下口实给南宫。……南宫那厮,背弃旧主、两面三刀,不是个东西,但如今的局势,倘若逼反了南宫,会让我大魏蒙受巨大的代价,你明白么?”
说此番话的赵弘润,很清楚齐国已对楚国宣战,虽说目前只是试探性的交兵,但说不准什么时候齐王吕僖就会以齐鲁魏三国联盟的盟主身份,要求魏国加入其中。
而魏国早已许下与齐国同进同退的承诺,倘若这会儿南宫叛乱,魏国的处境无疑会变得很尴尬。
到时候楚国迫于亡国的威胁,特例接纳了南宫而对魏国作出反击,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
再加上魏国的北方还蒙受着韩国的威胁,因此,这个时候给南宫反叛的借口,这是极其不智的。
是故,当得知桓虎、金勾等人已逃到宋郡后,哪怕赵弘润对桓虎恨得牙痒痒,亦不得不下令己方势力不得再行追击,免得落下口实,给南宫抓到把柄。
“等本王腾出手来。”
赵弘润如此说道。
应康虽然很是遗憾,但总算是暂时作罢了追杀金勾的心思。
是啊,眼前这位肃王殿下睚眦必报,此番桓虎与金勾二人袭击商水,无异于甩了这位殿下一记巴掌,怎么可能善了?
“既然如此,在下就等殿下的好消息……殿下还有吩咐么?若是没有,在下就先告辞了。”
“唔……”赵弘润想了想,对应康说道:“替本王将游马叫来。”
应康愣了愣,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恍然地退下了。
没过多久,游马便来到了赵弘润身旁,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仿佛他已经猜到了赵弘润唤他前来的目的。
而赵弘润也没有与游马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游马,本王还是想要一支真正的骑军。……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游马脸上并没有惊讶与意外,苦笑着说道:“就算殿下这么说……哎,罢了,桓虎那厮,我游马众亦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在下有言在先,在下与兄弟们荒废了十几年,殿下可别指望新训练出来的骑军,一下子就能有与砀郡游马这个名号相匹配的实力……”
“那就暂时先以桓虎骑寇为目标吧。……桓虎此人,不像是会甘于沉浮的人。”
“是,在下明白了。”
吩咐过后,游马退下了,只剩下赵弘润与宗卫长卫骄依旧站在这片县牢的废墟前。
“可惜了……”望了一眼赵弘润,卫骄低声说道:“沈彧还希望有他一学成归来,能收陈宵作为帐下部将呢……”
“唔……”赵弘润沉默良久,微叹了一口气。
之后的一个多月,赵弘润一直呆在商水,一边忙碌于商水县的建设,一边关注着整个天下的格局。
六月初的时候,北方的韩国,出人意料地居然进攻了北地,看似是开辟疆土,但北地落入韩国手中,就意味着山阳不再是韩国攻打魏国的唯一路径。
同期,成皋关加紧了戒备,而赵弘润所掌的五万川北弓骑,亦将防守的重心转移到了黄河上游以南的大片区域。
但不管怎么说,韩国暂时还未与魏国彻底撕破脸皮,反而是齐国与楚国,双方渐渐打出了火气。
这让赵弘润心中感慨:齐、鲁、魏三国伐楚的日子不会远了。
六月下旬的时候,赵弘润收到了一封来自大梁的书信,是他父皇亲笔写的,信中只写了一句话:回大梁来。
当时赵弘润就猜到,他多半是被选中了,被齐王吕僖选定为,联合讨伐楚国的魏国方面军队的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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