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当然想做副董事长,他们出了这么多钱,买了10%的股份,却在董事会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会甘心。”荆天宇说。
沈志国只以为荆天宇已经投靠了顾家,却丝毫不以为怪,“还是阿宇兄弟你厉害,一早发现了顾家大小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难为老哥哥我眼瞎耳聋,混得一天不如一天……是不是顾家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如果是的话,便请直言。我这人已经昏了头,只只想着以后怎么过。”
言下之意,当然是说忠孝节义面子什么的,沈志国已经完全不放在眼里了。
荆天宇微微一笑,其实沈志国完全猜错了,他并不是顾家的人,相反,他是要坏顾家的事,“其实顾家怎么样,和沈主任没关系。最重要的一点,绿湾的大锅,究竟由谁来背。”
“这个锅我可背不动。”沈志国连忙说,“我只是换了点线路而已,赚点辛苦钱。那些超五类线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优质货色,其实度也不比六类线差多少。”
“当然不是让你背锅。”荆天宇说,“天塌下来是个子高的人顶着,这么大一口锅,当然也得让职位高的人顶,我看啊,一个副董事长就差不多了。”
“段盛荣?”沈志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这可怎么让他背?”
“我说沈主任啊,你是不是傻?”荆天宇说,“你用超五类线换六类线,这是谁的主意,赚到的钱又送到哪里去了?”
“你的意思是……”沈志国明白了,“这些都是段盛荣指使我做的?”
“不是指使,是指示!”荆天宇说,只是音调稍微有些差别,却是万万不能说错的,“你不是给他送了五万块钱吗?”
“对!我给他送了五万块钱!”沈志国精神大振,这些钱,说是段盛荣发现了沈志国的勾当,沈志国送去的贿赂当然可以,但话分两头,说一开始沈志国就是受段盛荣的命令做这事,五万块钱是沈志国交给段盛荣的赃款,也不是不行。仔细想起来,这五万块钱是赃款还更合理些呢,谁会认为瀚海一个副董事长是五万块钱能收买的?
“段盛荣乃是业务部出身,一向喜欢对业务部的事情指手画脚,他地位尊崇,刘总虽然是副总经理,可位置比不上副董事长,威信比不过段盛荣树大根深,又有谷昌居联络,所以对段盛荣无可奈何。”荆天宇说。
“这个……段盛荣是个空头副董事长,这事谁都知道,要说他在业务部一手遮天,也得有人信啊。指示我偷梁换柱弄点小钱也就算了,我只是个小人物,段盛荣支使得动。可是业务部那么大个部门,他要掌握起来,谈何容易。要真能掌握起来,只怕大老板也不会容他。”沈志国说。
“沈主任,你还是没明白,现在没有人会对真相感兴趣,最重要的是,绿湾这口锅,由谁来背。”荆天宇说,“刘总背则刘总死,段盛荣背则段盛荣死。段盛荣要害刘总,刘总不反戈一击还等什么?只要众口一词,你说大老板是喜欢无事生非的段盛荣呢,还是劳苦功高的刘总?”
“当然喜欢刘总。”沈志国说,“只是众议汹汹,谁也不会相信的。”
“那么对公司来说,哪一种情况比较好?”荆天宇说,“是段盛荣一手遮天主导了绿湾乱局,业务部敢怒不敢言,只要收拾掉段盛荣稍微整改就天下太平的好;还是段盛荣说得对,业务部从上到下都烂透了,绿湾项目必须大大整改,耽误个一两年不知道要被罚款罚多少的好?”
“那当然是段盛荣背锅的好。”沈志国说,“如果段盛荣直接找甲方检查……”
“那么段盛荣就是翰海公司的千古罪人。”荆天宇说,“话说回来,甲方等这个新厂房也很久了吧,他们也愿意再等一年?本来这件事,就是要互相妥协的,真要掀桌子,段盛荣难道嫌命长吗?段盛荣赢了,他可以光荣退休,刘总就要遭殃了。”
“我明白了,可是我人微言轻,明白了也没用。”沈志国说。
“无妨,你只要把这番分析告诉刘总就是了。”荆天宇顿了顿,“你可以说是自己想出来的。”
“可以吗?”沈志国眼前一亮。
“我又不是刘总的人。”荆天宇笑了笑说。
“那我可要多谢阿宇兄弟了。如果刘总有什么好关照,我一定不会忘了阿宇兄弟!”沈志国说。
沈志国的感激对荆天宇一点用都没有,他只是想要坏了顾通和段盛荣的事情罢了,坏了事还不用露面,那就更加好了。不过这一招未必有用,刘如广和段盛荣鹿死谁手尚不可知。段盛荣谋划日久,想来手里肯定有一批真评实据,刘如广被动应战,肯定会出篓子,所以还要想别的办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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