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并没有完,他以为他死了,结果没有,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他临死前的那声尖叫让巫师强行停止了祭祀,里面有许多不可道人的秘密。
他醒来时后背还是一阵疼痛,是趴在一张床上,似乎这里的青铜铸造技术比商朝还要发达,连床也是巨大的青铜古床,上面有雕刻的各种花纹,华丽无比,但是他看不出那些是什么,隐隐觉得那像一张张人脸,正森然的看着他。
身后一阵刺痛,他恍然发现,一个面带青铜鬼面的人正在他后背摸索些什么,这个青铜鬼面与那个巫师模样的青铜鬼面不一样,那一个是真正像从地狱里出来的魔鬼,雕刻的也栩栩如生,而这个不太像鬼,反而像蛇,这时他才想起不仅是这个人是戴的这种面具,就连在外面祭祀的十多万人也是戴的这种面具!
而那人赫然从他背后扯出什么东西,他抽搐了一下,往后看去,在那人手上的是一条手指粗的绿色长虫,那虫子因为是从他体内取出来的,整个身体都被红色覆盖,不停的扭动着。
他看到了那虫子的头,竟然像蛇,只是身上的鳞片被虫类的肉取代了,嘴里长满了细小尖利的牙齿,里面还有红色的肉,是混着他的肉扯下来的。
那虫子被取出来后便被丢到一旁的竹篓里,那里面已经有十来条了,在里面互相缠绕,亦或是争夺血肉,看上去让人头皮发麻。
他顿时觉得恶心,不知道他后背还有多少条这样的虫子,而他的后背估计也已经千疮百孔了,只是他并不感到痛,难道说他已经没有知觉了?
想着他用手狠狠的在青铜床上敲了一下,一下子就缩了回来,还是很疼的,这说明他有知觉,只是为什么除了虫子出来的一瞬,他并不感到痛呢?
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好不容易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回,这里又是他不熟悉的地方,只能偷偷的往后看,看那人在做什么。
青铜面具人从一个陶罐里倒出一种白色的液体,抹在他背上,然后再用手将里面的虫子扯出来,他又抽搐了一下,差点吐了出来。
后来的事情他描述的很模糊,大概很多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唯一描写的清楚的是他看到的一个场景,还是关于那个巨大树木的。
那时他已经知道这棵树木是他们这些人的神树,所谓神树上可通神,下可通鬼,只是如此巨大的神树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里,他偶然探寻到了这棵树木长这么大的原因,那一幕让他觉得商朝的祭祀,简直不值一提。
一切还是源于祭祀,他们不崇尚神灵,崇尚鬼神,在这里他发现了许多禁忌的东西,全是触犯神灵的,拜鬼这种事情他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里是一个盆地,也是一个独立的山谷,与外界隔绝,在上面便是森林,他估计那些森林就是他迷路的森林。
这里的地脉奇特,而这棵树恰好在盆地的正中央,这时他才发现,这棵树的顶端,恰好与上面的森林同高,如此庞然大物,仿佛通天,又怎么不让人敬畏?
这棵树的地方确实是个千古宝地,不过树没高过其他森林的顶,那便是阻绝了气脉,气脉不通,就会形成鬼地,但是这样又如何能够让鬼地壮大,若要壮大,那就必须祭祀。
他们坚信祭祀能给他们的族人带来福泽,给部落带来宁静,不管牺牲多少人。
他们将几千个婴儿绑在神树上,用青铜铁链刺穿他们的头颅,他们连啼哭都无法哭出来,有些婴儿还有微弱的尖叫声,不过大多数已经死了,头颅上的青铜铁链尤为骇人,挂满了大脑之类的器官。
如此密密麻麻延伸到上面,树枝上也有,整棵树都是这样,当时他就吐了出来。
如此残忍,如此恐怖,如此不可思议,他后来才知道,这种祭祀每三年一次,每次都需不满周岁的婴儿三千个,由此整个部落的女性大肆生育,只要生下一个立刻又要怀上第二个,由此一直下去,直至不能生育,既可以保持祭祀所需,又可以保持部落壮大。
他亲眼看到,当巫师与众人发出一声类似于蛇的声音时,那些还在滴着血的婴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干尸,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那些血也渗透到树干里,也是吸走了,而那些内脏被融进了树里,和树融为一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内脏里捣鼓,要冲出来,不过在冲出来之前,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