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善于伪装,接过的任务还从来没有失败过,她就像个活阎王,要谁几更死,绝不会留你多一秒。
所以在这些方面,她比很多人都还要更胜一筹,但在此时,她不可能把自己的真本事露出来,她必须装。
大家木讷的看着,内行人轻轻一看坐姿就知道她是对于古琴一窍不通,不禁露出了鄙夷之色,这个女子,果然不行啊。
墨倾月挽起长袖,露出白皙的手臂,仿佛很认真似的把手指轻轻放在弦上,异常专心。指尖轻弹,看似信心满满,应该会弹得很好听吧?
却不料这琴声十分刺耳,恍如魔音绕梁,三日不绝,没有音律,只有混乱不堪的声音,简直就是让人的耳朵受苦!换个话说,此刻你的耳朵有耳屎,听到这琴声之后,耳屎都化作灰了。
众人霎时间脸色惨白,有的捂住耳朵,有的开始大喊大叫,有的往出口处跑去,更有甚者直接倒地口吐白沫。
墨倾月心里烦躁得很,上台的时候忘了在耳朵里堵住棉花了,别说他们,她自己听见这琴声也受不了,十分恼火,她这装B也装的十分辛苦,要知道她能弹出这杀人于无形的境界有多么的考验功夫。
短短几分钟,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就像过了几千年那么漫长,实在是难熬。等琴声停止,安静了近一分钟后,现场响起了比宁戴浅还要高的掌声与更多的欢呼声。
“小女子献丑了,奴家弹得还算好听吧?是不是如高山流水般悦耳动听呢?”墨倾月放下琴,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手抚在琴弦上,似乎准备随时再来一曲。
众人瞬间呆愣,被吓着了,立刻叫好,顺便询问红娘可以投票了没有,他们可不想再被摧残一次。
红娘头上也有些冷汗,明显被吓得不轻,立刻吩咐人去拿豆子,那人一惊,立刻去拿,走路时歪歪扭扭,吓得差点摔倒,可见墨倾月的琴音实在是厉害。
现场的人每人三颗豆子,小厮拿着两个竹筒,挨个挨个的投,刚才众人都还在犹豫着投给谁,现在是毫不犹豫的全部投给墨倾月,这女子,还是送进宫给慕华帝吧!^_^
当小厮拿着竹筒到贵宾区时,那个人却把豆子投进了墨倾月的筒里,另一边的男子见了,就奇怪了:“哥,你怎么看不出来是宁姑娘才艺惊人,我都投给她了。”
而对方只是摇了摇头,笑而不语,望着墨倾月的眼神里闪过有趣,又夹杂着细微的冷茫。
最后的评选出来了,红娘宣布墨倾月获胜,有了刚才的那一出,墨倾月的获胜是毫无疑问的,而两人之间相差的票数,实在令人想不到,她们竟然相差了上千票,这是花魁大赛有史以来差距最大的一次。直到花魁大赛的习俗消失,也是人们饭后闲谈的神话。
包括殇月这个名字,最后也成了神话。
宁戴浅原本是势在必得,根本就没注意投票时的情况,但在听到红娘宣布结果时,她整个人一愣,如同遭到了雷劈,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看竹筒里的豆子,瞬间崩溃。
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满都是错愕和难以置信,狠毒的目光直直看向墨倾月,一只手如泼妇一般的指着她,大叫道:“你作弊!我们武比,我就不信我还赢不了你!”
墨倾月一脸无奈,她是该说宁戴浅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说她年少气盛,叹了口气,有些惊讶,又弱弱的说道:“大娘!作弊?在场的贵人们都看着呢,我怎么可能作弊。你的意思莫不是说贵人们心胸狭隘,包庇了我?”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就有些不好了,毕竟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名声很重要,不免对宁戴浅有些不满。
“我..”宁戴浅气色如猪肝一样红,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墨倾月微微一笑,很招牌的一个微笑,却是看在宁戴浅眼里如狐狸。她抚了抚额头,语气颇为无奈:“而且,武比,都知道我是个废材,没有灵力,怎么可能打得过你,所以,我认输。”
众人再一次无比庆幸的表扬自己,幸好没有选这个女子,什么都不会不说,还是个灵力废材,对他们除了玩乐一点帮助也没有,顿时大家都欢呼起来,都说让墨倾月进宫。
“凭什么让她进宫!”宁戴浅紧握了拳头,心里大叫凭什么这些人都帮她,明明她宁戴浅才是最好的那个,明明她才是最厉害的,明明她的能力都比较高,凭什么凭什么?
这时便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了,帮的却是墨倾月:“宁姑娘,殇月姑娘琴艺惊人,若是他人,定弹不出这等曲子的,而且殇月姑娘坦率直言指其无灵力,这样认输,这种精神也是旁人学不会的,所以,我支持殇月姑娘,她若是今日的花魁,会让皇上刮目相看的。”
这个人说的这一番话一下子便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些理由可以有,说起来当之无愧。齐齐叫好,他们正愁没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呢,这个人真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