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医生稍稍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卫择看了一眼陆有前,显然他是不想担这个风险。而卫择也的确没做好跟他哥摊牌的心理准备,他站起来跟马医生说:“那我跟我哥先出去商量一下。”
陆有前似乎猜到了卫择想要说什么,抢了话头说:“你还是快点去取钱给我吧,我就是个司机。”
“取钱太麻烦了,你有银行账号吗?我直接转给你。”
陆有前掏出一张银行卡给卫择看,卫择一边对着数字,一边又说:“签个字而已,不会有事的。”
“真有了事,你家里人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家里没人了,”卫择说,“况且我这又不是病危通知单,就是个入院手续而已。”
陆有前看了卫择一眼,没说话。但卫择已经看出来要要说的了——对普通人来说,像他这样的精神病,似乎也不比癌症晚期的绝症更让人有安全感。
“我不让你白干。”卫择注意到,陆有前似乎犹豫了一下。
他在转账界面上输入了一个数字,交给陆有前看:““1000块,就当签字费,怎么样?”
陆有前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万一你以后要出点什么事,那我麻烦大了!”这可不是大街的上的老奶奶,靠行车记录仪可以解决问题,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如假包换的精神病!
卫择取消了数字,又重新按了一个:“2000。”
陆有前没说话,但会不时看卫择一眼。
“不行就算了。”卫择作势取消转账,要打电话。
“也没说不行,但还有坐车的钱呢。”签个名字能拿2000块,平均每个字666块6毛6……这个精神病看起来也顺眼了许多。
卫择笑了,重新输入2050,给陆有前看过之后,按了转账。然后把手机又递给陆有前,说:“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留个号码吧,对了,还有你银行账号,就写在备注好了。”
“银行卡太麻烦,支付宝行不行?”
“没问题。”
留好联系方式,卫择转身,开门的时候又提醒:“待会进去,不管医生说什么,你都配合好。”
2000块的作用是明显的,他让这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在几秒钟内,变成了一位有潜质的业余演员。陆有前的脸色开始阴沉严肃了起来,看着卫择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同情、不舍以及无奈,卫择相信,就算是他哥哥现在在这,也不可能比陆有前表现的更好了。
进门之后,卫择对马医生说:“我们商量好了,现在就办入院手续。要是可以的话,先给我开点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