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珂颤了颤浓密如扇的长眼睫,缓缓地,她走到床沿边上,愣愣地盯着他看。他们的感情错综交织着,到了现在,已经说不清到底是谁欠谁了。
如果没有相遇,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活,可是,他们还是遇上了,一系列的爱恨纠葛真的让人很疲惫。
她,他都疯狂过,咄咄逼人过,从没想过,他们会有这刻的宁静。宁静下的他们,竟然是这般的情形。
秦子珂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感触很深的泪痕缓缓地滑下脸颊,悄然往下坠。
温热的小手抓住他微凉的大手,动了动莹亮的眼睫,她在他耳畔大声说:“席耀司,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原谅你。如果你就这样死了,我会一辈子怨着你的,是你死了也不让我安宁。”
嗓音有点哽咽,但还是可以听得清晰的。秦子珂的复杂眼神望着他,一会儿后,她走出监护室。
在她转身的时候,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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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第二次开庭,黑木瞳做了很充分的准备,她也找秦子珂和裴婴谈案情的走向。
明天的开庭,钱卿一定会针对子珂的病历来做准备的。按他以往的风格,庭上的他会显示出咄咄逼人的气势,他会想办法利用子珂的以往病情让法官剥除她的证人资格。
黑木瞳特别提醒秦子珂在庭上不能惊慌,注意情绪,不要让狡猾的钱卿抓住一丝破绽反击。
秦子珂在美国的看诊记录她也拿到手了,还约好了威尔斯教授在视*频上出庭。秦子珂在港城看诊的历年记录和病历,黑木瞳也让裴医生准备好。
而后,针对子珂的口供,黑木瞳又为她制定了应急方案,实在不行,她会申请休庭。
离上庭不到几个小时了,秦子珂特意去病房看看席耀司。虽然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还处在昏迷中。
鉴于一个星期前的枪火袭击,警方投入更多的警力来保护证人,席耀司的保镖和楚云的人也参与护送,秦子珂才得以安全出庭。
开庭的时候,法官大人在庭上公布了账目的核查情况,的确是秦氏集团的真实账目,所以判定那份蕊片是有效证据。
这对于蒋国荣来说是个坏消息,案情开罪也寄托在秦子珂的证供上。如果她的证词被判定无效,那蒋国荣的谋杀罪名自然就不成立,顶多是被控告商业犯罪。
一开庭,双方律师都辩护得非常激烈,对于秦子珂的看诊医生都进行一番口舌激战。显然,双方律师都准备得很充份,这场官司都不想输。
到了秦子珂出庭,辩护更是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秦子珂,你是XX年XX月XX日滨海路17号别墅里发生命案的唯一生者,请问,当晚的八点半到十点左右,你在做什么,你听到了什么,看见什么?请大声告诉法官大人和在座的陪审团。”黑木瞳先发问秦子珂。
“晚饭过后我就回房写作业了,到了八点左右,我洗完澡了就上床看故事书。大概半个小时后,妈妈到我的房间替我检查作业,看她的神色好像不太好,我也没有问她。
之后,她陪我呆在房里,还给我讲故事。到了九点左右,楼下突然有很大的摔东西的响声。妈妈放下故事书,她要下楼看一看,她让我呆在房里不能乱跑。过了挺久,我没看到妈妈上来,楼下也没有了声音。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去看看,所以就爬下床,穿着拖鞋走出房间。
我蹲在在二楼的栏杆处向一楼客厅望去,顿时吓得我大气不敢喘,紧紧的用手捂住嘴,有一个背对着我的男人右手持枪指着坐在沙发上的爸爸妈妈,我看得很清楚,他的右手有六个手指头,尾指上比普通人多出一指。随即,他的动作很连贯,爸爸妈妈的额头都中枪了,就连尖叫的佣人求饶,那个男人也不放过。
在她按下别墅里的警报按钮时,他也朝她头部打了一枪。楼上看着的我惊恐得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在男人转身想走的时候,我看清楚了他的样貌,他就是爸爸公司里的蒋国荣叔叔。极度惊慌下,我要跑回房间躲起来。
也许是听闻我的鞋声了,蒋国荣向上望去,发现了穿着粉色公主裙的我。惊慌失措的我本能地跑回房间,躲进衣柜里。紧接着,我听闻有鞋声走进了我的房间,停了一下,又缓缓副近衣柜。顿了一下,突然,他往回走,匆匆离开了。直到警员在衣柜里发现我,我才出来。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当年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再回想起那晚的情形,秦子珂的神色略显得平静,黑木瞳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