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反复的问我怎么了?一路上,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经不住这货的纠缠,告诉他,我刚才瞟到,那中年人像是就在那辆出租的后座上。
方冲吓得方向盘都有些捏不稳,车子一阵抖动,稳住之后,这货问我是不是看花了眼?
到了这种地步,我精神已经有些不稳定,但即使是最后一根稻草,我也得死死的去抓住。
跟着那辆出租,车子是朝着市区的方向开。
从市区到郊区火葬场的这条路叫做迎贵路,初来乍到的时候,我听到这路的名字也觉得别扭,就这么条公路到火葬场,居然还用一个贵字。
从迎贵路进入市区的档口(路口),是一个非常明显的十字路口,路标指的明白,无论如何都不会开错。
这天傍晚,就相当于我们从迎贵路经过开到市区,绕了一个圈又开了回来。
回来的路上,再次经过那十字路口,方冲开着车嘀咕,说这辆出租有毛病,这不就是先到市里,又绕了一个圈原路返回去么?
这场景更是让我心里起疑,我抽着一根烟,已经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恶狠狠的骂了句,你他娘的别舍不得油,就是在这条迎贵路上来回绕一晚上都得跟。
不过没多久,我们就发现了不对头。
方冲指了指路两边的一些房屋建筑,说这地方咋这么陌生?
我心里也奇怪,路两边都是一些依山建的郊区破烂房屋,在我记忆之中,迎贵路上没有这些东西呀。
方冲就不可能,他一直开着手机定位,上面的已经经过的行程显示,我们分明是沿着一条重叠的线路原路返回的,怎么这路上的场景差别会这么大?
此时天已经黑了,迎贵路虽说是条偏僻的郊区路,但路上也应该有一定的车流量。折返回来一二十分钟的,我们跟着前面的出租车还在往郊区的方向开。此时两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些房子,反而是阴冷的荒郊野外。
而更让方冲色变的原因是,自从折返回来之后,路上没有遇到过一辆车,一整条宽马路,就只有前面的出租和我们这车子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开。
我问他你是不是跟的时候,在路上拐个弯记不住了?方冲坚决的摇了摇头,终于透露出了他自己在县政府的工作就是开车的,怎么可能会忘了路?
他嘀咕了一句,估计是导航出错了?
我心想这更加的不可能,上面的线路两分钟刷新一次,怎么会一直显示我们依旧在迎贵路上?
但这一条肯定不是到火葬场的路,条莫名其妙出现的柏油马路,到底通向什么地方?
算着时间,如果是原路返回,也该到了火葬场,但窗外全是郊外,哪里看得到一点火葬厂的影子。我们两个在车子里猛抽烟,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打起精神。
就在这时候,路边出现了一个女人,夜光灯下,这女人穿的十分的时尚,背着个红色挎包,一脸焦急的冲着我们招手。
方冲这种人,哪里见得这种场面,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姑娘,你要打车呀?”
这姑娘一脸怯弱的样子,说自己着急上晚班,这地方没车了,能不能载她一段?方冲伸手开门,想让这姑娘上来,还冲着我眨了眨眼睛。
打量了这时髦女郎好几眼,我发现她虽然面色焦急,但眼神,却给人一种很阴冷的感觉。
我一把吧方冲推了回去,快速的把车门反锁,窗户外面,这女郎还在苦苦央求,甚至已经把钱掏了出来。
“方子,快开车,前面的出租都没影了。”
方冲跟我急了,说这么大个妹子黑灯瞎火的在这儿,你胡正能忍心?人家愿意给钱,正好凑足我的油费。
我说你要是信我的,就赶快开车走人,你也是司机,我们到这条路上,甚至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这一路上你看到过有人家?这女的说去上班,去哪里上班?这方面的事儿难道你想不通?
方冲看我态度坚持,对车外的女郎说了声不好意思,一脚油门上了路。
从后视镜里看到那女郎还站在路边,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方冲还在一个劲地怨我,我说你难道没发现她拿出来的钱有些不对。
这货咦了一声,说好像是这么回事。我没说话,因为我一早就发现,那姑娘手里捏的钱,根本不是现在这个年代的人民币,而是二三十年前的那种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