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话音刚落,白无常轻蔑地说道:“既是如此,你还收个鸟徒弟,还让他当什么破道士。这最后一个道士与那亡国之君有何异?”
要说先前拿师父跟李寡妇开男女玩笑,师父还能强忍的话,现在黑白无常公然侮辱道家,我师父哪里还能忍得了。对于修道之人,最看中的就是道门荣誉!
师父随即大怒道:“道家自有道家的命数,无需你来评判,你说话需放尊重些!”
都说官做三年,威风八面,白无常在阴间做官那可是做了几百年了,牛逼哄哄的,手下一帮阴差小弟端茶倒水,那些从阳世押来的数以万计的鬼魂见到他更是怕得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哪里有人敢这样跟他耍脸色说话。
听我师父这样当面顶撞他,白无常当下暴怒起来,忍不住要动手,被黑无常给拦了下来。
黑无常曾经见识过那活了一百多岁的道士的本事,那百岁道士人死以后魂魄到了阴曹地府,转世之前受阴间百般之苦却安然自若浑然不当回事。黑无常心想我师父既然能下的了阴间,而且能平安地走了忘川路这么长段的荆棘之路而毫发未损定然也是个有本事的人!
黑无常觉得没必要和我师父发生冲突,弄得两败俱伤,最后让手中押着的魂魄给跑了,回去无法向阎王交代!
黑无常便拉了白无常,一脸和气地对我师傅说道:“这位道长,实在不好意思,我白弟刚才说话鲁莽,对三清圣道有所不敬,还望道长见谅。道长救人心切,爱徒之心可以理解,只不过此人虽阳寿未尽但其魂魄既已来了忘川路,我们就得将她带到阴曹地府,职责所在,还望道长理解。毕竟押不回人,我们也没法向阎王交差。阎王要是震怒起来,那后果道长是可想而知的。”
黑无常故意将最后一句话说的重些,以提醒我师傅。黑无常这段话句句说的在情在理,而且情深意切,我师傅最讲道理了,刚要接过黑无常的话,这个时候白无常又狠了起来。
白无常本来就想给我师父一点颜色看看,被黑无常拦住不说,听黑无常居然如此谦恭乃至卑微地跟我师父说话,当官爷当惯了的他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马上恶狠狠地说道:
“老黑,你平常对那帮小鬼的气焰哪去了?居然被一个老道给吓住了?你跟他客气,老子就不买他的账!今天白爷我亲自出马抓魂,还得经你个破道士的同意?”
白无常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用不屑和挑衅的眼神望向了我师父。
我师父此刻反倒不急不怒,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今天若是想将她从这里带走,还必须得经过我老道的同意!”
白无常再也忍不住了,怒骂一声:“老子今天非得让你见识一下白爷的厉害!”
说着,白无常举起手中的丧魂棒就要往师父头上砸去。这丧魂棒是押送魂魄时防止魂魄中途逃跑的工具,只要是魂魄想逃跑或者拒不向前,阴差可以用丧魂棒当头一棒砸向魂魄的脑袋,被砸的鬼会当即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丧魂棒的威力根据各阴差的法力等级不同而不同,黑白无常作为阴差的头目,手中的丧魂棒威力是最高的!
白无常将丧魂棒一挥,棒上的铃铛就响了起来。这丧魂棒上的铃铛一般在整条忘川路上都不会响的,只有等到了阴曹地府,押送的阴差才会摇一摇铃铛提醒被押送的鬼魂目的地到了,等鬼魂反应过来,也已经为时已晚,到了阴曹地府就像进了大牢,想跑定然是跑不了的了!
当下铃铛一响,李寡妇的魂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一看自己身下荆棘遍布、蛇蝎遍地,再看身边两人的模样,一下反应过来是黑白无常,当即明白自己的魂魄正在被押往阴曹地府的途中!
吓得李寡妇的魂魄一下子从黑白无常手中挣脱!
白无常当下正忙着“教训”我师父,黑无常见状不可能袖手旁观,两人都无暇顾及李寡妇。谁知李寡妇的魂魄根本无需他们顾及,居然被吓得一直往前逃走,而前面的方向正是通往阴曹地府的方向。
黑白无常见状,更是放足了一百个心,可是我师父如今却进退两难,两面受制。向前接招迎敌,可是身后的李寡妇一直往阴曹地府的方向走,怕是等到打赢了他们俩,李寡妇的魂魄已经进了阴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