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一世荣耀,弃一身盔甲
“不包扎也行,你给我吹吹。”三十二三岁的大男人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额头,竟然厚颜无耻的撒娇了。蓝七瞪了他一眼,啐骂道:“没个正行!”转身大开房门,她不想理这个无赖了。
“你真忍心看着我流血不止?”他就不信蓝七会眼睁睁看着他流血。蓝七闻言依旧是冷着脸关了门,丹尼斯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气馁到了极点。她还真是铁石心肠,不愧是杀手,自嘲笑笑他转身准备去卫生所包扎,谁知房门又在此刻打开了。
面带喜色转过头来,丹尼斯脸上灿烂的有些小得意的笑容看得蓝七无语,“跟我来,我给你包扎。”一手提着小药箱,一手牵着丹尼斯的衣袖,蓝七沉默着朝饭庄大厅走去。丹尼斯睨着自己被蓝七拽在掌心中的衣袖,他忽然有一种这辈子再也不洗这衣服的冲动。
乖乖坐在木凳子上,丹尼斯一只手搁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右腿上。消毒水涂抹伤口有些痛,丹尼斯深邃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蓝七,这点痛也就不算痛了。见男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如野兽带着霸占跟欲望,蓝七手一抖,涂了消毒水的棉签狠狠戳进丹尼斯伤口之中。
“嘶!”被惩治的丹尼斯轻嘶一口凉气,埋怨的小眼神剜了蓝七一眼,又赶紧收了回来。
被蓝七这么一惩戒,丹尼斯彻底安静了。
清理好纱布,蓝七动作熟练又轻柔地将纱布缠裹在丹尼斯的额头上,咔嚓一声剪断绷带,蓝七拍拍丹尼斯的肩膀。“好了。”收好药物,蓝七深深看了眼丹尼斯,“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摸着衣袖的手指一顿,丹尼斯优雅一笑,霸气道:“自然是来找我媳妇儿的。”丹尼斯算是开窍了,追妻啊就不能太正经了,就得痞着来。那话咋说来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越是对待正经的女人,就越不能正经。
闻言,蓝七先是一愣,接着脸红如夕阳,然后又俏脸上又染上薄怒。“再胡说我切了你舌头!”蓝七这话说的气短,丹尼斯却是得意笑笑。“微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晚上你去过机场?”
“没有为什么。”丹尼斯深情的眸子让蓝七有些不适应,微微低下脑袋不去与他对视。
一双大手将她脑袋抬起,逼迫她跟自己对视,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爱与包容,还有淡淡的无奈。“那晚你来过,我真的很开心。”努力将脸上笑意展现到最迷人的幅度,在蓝七慌神间,他忽然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低头狠狠亲了一口。
蓝七猛地撤回手,瞪了他一眼。丹尼斯抹抹嘴,顿时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看,对待蓝七果然就不能正经。
蓝七被他亲了的手撤回来放在桌子下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被丹尼斯亲到的那一块,心思复杂。“丹尼斯,你不要再在我身上耗时间了。”下了很大的决心,蓝七才说出这话。丹尼斯挑挑眉头,他又想起顾探说的那些话来,
“丹尼斯,倘若长相不俗,又有能力的钊玥熏都配不上你那宝贝弟弟,那你说婉秘书一个托儿带瓶的寡妇又怎么配的上尊贵诺曼家族的族长呢?”
果然,微微很在乎这个。
这一刻,丹尼斯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耳光。“微微,我从来就没嫌弃过你,我心里也从未生出过半分你婉微配不上我的想法,在我的心中,微微就是三月桃花,只是静静地在树杈上开放,就已经美得醉人。单身妈咪这个身份并不是你的耻辱,相反的,那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蓝七看着丹尼斯,嘴唇动了动,许久没有说出一个字。
“一个曾经站在世界最顶端的杀手为了保护自己孩儿健康成长,甘愿退隐做一名普通职员,丢一世荣耀,弃一身盔甲,只为做一个好妈咪,做一个人的好妻子。这点,正是我痴迷你的地方。我见过很多女人,无论是未婚的还是已婚的,其中不乏长得比你好看的,但却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让我真正动过心。”斯丹文那事,那也是年轻气盛,荷尔蒙泛滥,加之对那方面好奇才对此耿耿于怀。
“我这辈子只爱过两个人,一个是我十几年前去世的母亲,一个是我唯一的胞弟詹姆斯。我以为我会一辈子游走花丛,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拥有一份像顾探瑟琳娜那样的爱情,直到遇见你!在你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年纪我就认识你了,那时你跟在夜语大哥的身边,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说实话,那时的我觉得你很普通,不过是一个有些手段长得不错的女人罢了。”
“再次见面是前年的冬天,你穿着皮衣外套,开着哈雷摩托,你在打土拨鼠时那股狠劲看得我惊异连连。那之后的几次接触我才发现我以往对你的认知真是太肤浅了!在我一次次的想要追求你而又被你毫不留情拒绝的时候,我对你就更加感兴趣了。你说,我人长得不比夜语大哥差,钱不比夜语大哥少,我差他哪点了?他不就是比我早来五年嘛!他不就是君然他爸爸嘛!”
丹尼斯说着,眼里明明是清晰地,可心里却沉醉了。
“微微,你知道跟一个死去的人斗有多无力吗?若是夜语大哥活着,我们还能公平竞争,可我连个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你叫我如何甘心?”一手捶打在桌子上,丹尼斯的手背立马红肿,蓝七看着他颓废的模样,心里很不舍得,甚至有丝丝疼痛。
“去年秋天,从顾探家出来我就告诉我自己,若是这次你再拒绝我,我就真的死心了!我在机场等你那么久,我这颗心从一开始的炙热忐忑逐渐变为冰冷,我以为你是真的不爱我了,哪知你来了,不过因为看到了我跟钊玥熏的对话你又闷声不吭回去了!自从我这颗心对你动了情后,我这双手,这个人,这具躯体就再也没有动过任何一个女人!”
“微微,我这辈子对谁这么好过?就连詹姆斯他也没有享受过我这份心!”说着,丹尼斯那双湛蓝眼眸逐渐被海水弥漫掩盖,蓝七看着他额头暴跳的青筋,依旧是安静听着不说话。“可是我犯贱啊!我管不住自己的心跟腿,我又傻逼逼不要脸不要皮跑到C市来找你了!你说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你到底哪点好?我他妈怎么就死心塌地看上你了呢?”赤红双眼的男人坐在大厅里愤怒的说着心里的委屈,最后那话,不像是在骂蓝七,倒像是在骂他自己。
蓝七定定看着他,不仅不气,目光竟是温情如暖阳的。看着丹尼斯赤红的眼球她便已经体会到了这男人对自己的喜爱了,因为钊玥熏那事责备他,对他太不公平了。傲慢与偏见,完全取决于人的一念之间。
“你来B市,我放下脸面跟来B市,你用凳子砸破我的脑袋我也不曾对你动过半点怒气,你忙起来没空的时候我悄悄去幼儿园带你照看君然。你带君然去迪斯尼乐园,我知道你不会同意带着我去,所以我只能穿着那丑陋滑稽的服装跟在你们身后,这样我才能看着你的一颦一笑,假装我就是你的丈夫,就是君然的父亲!”
“如果我做的这些不是爱,那你告诉我,什么他妈的才是爱!”一脚踢开凳子,丹尼斯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话的。
他累了,真的累了。
他累得都快忘了自己竟为了婉微做过这么多。
“微微,我也是个人,我也有累的一天!”说出最后一个字,丹尼斯感觉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脚步仓皇朝饭庄门外夺去,丹尼斯实在是没有勇气让蓝七看到这般颓废没骨气的自己,就算是不能得到她,那他也要有尊严的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车上的,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坐进车厢时,他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
那咸热的珠子,的确是泪。
他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上一次哭,似乎还是记忆都搜索不到的年纪,十几年前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没有掉过一滴泪,却不曾想,他竟为了一段没有得到回应的感情哭了。靠在方向盘上睡了会,就在他累的快要睡着的时候,丹尼斯又赶紧抬头用手狠狠搓了把僵硬的脸,这才启动油门驶离有蓝七的地方。
他怕听蓝七的回答,他说了这么多,他已经是输的那一方了。
砰!
缓慢行驶的车子猛然间停下,有什么东西拦住了他的去处。
身子朝前倾去,丹尼斯刚包扎的额头又给撞到了玻璃上,这就是不系安全带的后果。抬起头来,他似乎看到车前方站着一个黑影。揉揉眼睛,那是蓝七。丹尼斯心里咯噔一下,心中又不争气的生出淡淡期待。
“开窗!”
丹尼斯慢悠悠摇下窗户,蓝七那张噙着冷肃的脸蛋凑近丹尼斯,在他眨眼间车门被蓝七手动打开,女人右手五指猛地锁住他的左手腕,在一道大力的拉扯下,丹尼斯硬生生被蓝七拉出了车子。女人一脚踢在丹尼斯腹部,丹尼斯闷哼一声身子倒在车门口,背靠车子,丹尼斯目光平静看着眼前女人,并不说话。
不过他的心中却是在吐槽蓝七的狠猛。
“搅的人心一池春水就想离开?”蓝七眯眯眸子,丹尼斯从中听到了危险的味道。偏过头去,丹尼斯语气淡淡,“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的狼狈,我只是想要有尊严的离开。”此话一落地,又是一道巨力砸在丹尼斯脸上,丹尼斯两眼一瞪,“你砸我脸?”
“看着你的脸就来气!”又是一拳砸在丹尼斯的脸上,蓝七那力道可不马虎。
每一拳,都用尽了她的力气。
脑袋一偏,一口滚热的鲜血从丹尼斯嘴里喷出。看着那喷到雪地上的血液,蓝七目光变了变,已经举过肩的手终于垂落下来。
“你干什么打我?”丹尼斯对蓝七再好也是动了怒。
“这要问你自己了。”
“我怎么了?”他爱她也是一种错?
“怎么了?”蓝七冷哼一声,然后在丹尼斯惊恐的目光中有一把拽住他衣领口,“就不想听听我的答案?”看着他,蓝七目光神色皆带着鄙夷。
丹尼斯别扭转过视线,不吭声了。
“我问你,你介意我的心里埋葬着一个人吗?”
丹尼斯嘴巴动了动,许久之后才说道:“不介意就不是男人。”
“那我再问你,你介意我是单身妈咪吗?”
…“介意!”
“既然你这么介意,为何还想要跟我在一起?”蓝七并未被他的话伤到,她只是对着问题感到好奇,明明介意的不行,为何还要爱上她。丹尼斯缓缓转回视线,看着蓝七,他扯嘴痞气笑笑。“因为我介意的点,正是我疯狂喜欢你的点。”丹尼斯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受虐体质。
“最后再问你一句。”蓝七松开手,丹尼斯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缓,“问什么?”
冷风与星星作伴,将夜色装饰的没有那么冷漠孤独,站在星辰下面对面站着的二人看着彼此,一个神色带着紧张,一个眉宇布满认真。她想问什么问题,丹尼斯紧张地呼吸都要停止了。那两瓣红唇在夜色中肆意颤抖了两秒,蓝七一字一句,认真且肃穆问道:“你介意,我爱你吗?”
那一霎,丹尼斯听到了远古而来的战鼓声。
砰!
砰!
砰!
从地底深处传来,传遍整个山谷,萦绕在他耳边永远不愿消散。那是他的心,那颗因为这句话而恐怖跳动的心脏。那里,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敲响了战鼓,战鼓连天,丹尼斯感受到浑身血液都在奔腾,驰骋在草原跟战场,永久不息!
左手一把将身前人搂入怀中,右手迅速打开车门,蓝七只觉得一个恍惚间人已被丹尼斯放倒在车座椅之上。感觉到身子缓缓下降,身躯修长的男人钻进狭小的车厢,一点点的朝蓝七俯身而来。深沉柔情的蓝眸凝视着身下女人,丹尼斯感受到了幸福在敲门是何种滋味。
这一刻,疲惫委屈消失的无影踪。
“我只介意,你的心里没有我,我永远不会介意一件事,那就是你爱我。”掌心将蓝七的脑袋扶稳,那双薄凉精美的双瓣温柔含住颤抖着的红唇,蓝七颤抖的身子逐渐放松,眼睛一点点闭上,四唇在夜色中浅藏着彼此的第一个亲吻,躺在丹尼斯的身下,蓝七嗅到了一生一世安稳的气息。
那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能用心感受到的味道。
那是她这辈子,第二次尝到的极品。
…
翌日大早,顾探刚进公司就看到了笑得有些腼腆,却隐隐带着喜悦幸福的婉微。
顾探愣了愣,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莞尔一笑。大长腿迈开,路过婉微的时候,顾探轻声说大:“婉秘书,春风满面啊!看来昨晚过得不错。”勾唇笑笑,顾探走进办公室,心情很美好。
婉微抱着资料笑了笑,盯着桌子上的文件有些惆怅。
咚—咚!
“请进。”顾探低头办公,不用去看也知道来者是谁。“你真的做好决定了?”
诧异自眼眸闪现,婉微将文件放到顾探桌上,顾探瞟了一眼,果然。
“你知道我要辞职?”
顾探停止敲动键盘的手,他抬起头来看着蓝七,忽然噗嗤一笑,“从昨天上午打电话给丹尼斯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根本不去看那辞呈报告上写着什么,握着钢笔的手在报告上挥了一下,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两个大字落于A4纸上。
婉微接过那份辞呈信,心里空得很。“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都舍不得离开了。”
“嫂子,有舍才有得,我想,那个等着你去的地方才是你最想要去的地方。”顾探说完,起身走到酒柜处倒了两杯红酒,一杯给婉微,一杯给自己。“你说,夜语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仰头看着上天,婉微声音颇有些不舍跟怀念。
顾探耸耸肩,说道四个字:“由衷开心。”与其说是开心,不如说是解脱了。婉微找到了最好的两人,对夜语来说是一种解脱。“嫂子,你一个人生活,夜语哥会舍不得去天堂的。”
“我猜飞机就快要起飞了,嫂子,大胆去吧!往事回忆,该放下了!”顾探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婉微的对面,张开修长双臂。婉微愣了愣,随即红着眼睛跟他来了个拥抱。“顾三,你跟希尧,都要好好爱爱人。”
“都是当爹的人了,以后做事别再那么冲动了。”
顾探清晰感受到两滴热泪流进了他的衣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嫂子,该启程了!”
…
蓝七走后的那个下午,顾探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忽然疯了一般的思念苏希。
开车回家,车子刚停下顾探就跑进屋将正在跟顾诺贤通话的苏希抱在怀中上楼进房,然后疯了一般轻吻她身体的每一处,那一个下午,两个人都没有下床。
——合家美满一世
腊月十八凌晨四点二十,南楚风突发脑充血去世。
顾探苏希二人正式以南楚风干儿子干儿媳的身份现身,作为南楚风唯一的后人,顾探自然而然成了那抱灵牌的人。
腊月二十的下午,南楚风落葬与绿藤陵墓。
碑上后世这一栏,只有顾探一家人。
除夕夜顾探夫妇去了安希尧家里,几人吃过年饭相伴逛街。
苏希上身穿着一件白色针织厚毛衣,下身一条浅灰色羊毛裙,头戴一顶黑色小礼帽,她手里捧着一桶爆米花,走在顾探身边活脱脱一刚从大学里走出的大学生。顾探看着自己一身暗沉的黑色西装频频皱眉,自己媳妇儿打扮的这般水嫩,他穿的跟三十好几似的,顾三少不开心了。
“走,买衣服去!”拉着苏希走进服装店,苍美人跟安希尧很有耐心跟了进去。
“先生想要什么款的衣服?”顾探一身名牌,走起路来器宇轩昂,但凡是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大人物。当然,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他那张上帝偏爱的俊脸,售货员盯着顾探的脸看了好半晌,忽然小声惊呼道:“您是顾探?”
顾探剑眉一拧,冷酷摇头。“不是,你认错人了。”
那售货员疑惑的眸子盯着顾探看了许久,最终颓废摇摇头,顾探那样的话大人物怎么会光顾他们这种小店子。,那些全球奢侈品牌比起来自然要掉价许多。脱掉身上纪梵希西装外套,苏希很自然接了过来。
“试试这件吧!”苏希所指的是一件黑色休闲长款大衣,那衣服是羊毛料所指,摸上去还挺舒服。媳妇儿发话了,顾探自然是要听从了,售货员取下那件大衣给顾探试穿,无论什么款式的服装穿在顾探身上都是英姿挺拔,铁骨铮铮的。
“拿一件XXL号的。”不怪衣服小,实在是顾探人太高大。那店员欢喜一笑,赶紧屁颠屁颠去拿了件大号。
“那条裤子你去试试。”那是一条黑色休闲裤,还是小脚款的,顾探拿起那条裤子嘴角抽搐一番,然后在安希尧挤眉弄眼的打趣目光中走进更衣室,顾探休息的时候也穿过休闲裤,不过这种小脚裤他还真是头一次穿。
出来的时候,顾探走姿看上去十分的别扭,苏希瞅了他一眼,随即放肆笑了起来。“顾三少,长裤被你穿成了七分裤,你这双腿长的有些过分了!”苏希走进顾探,在臂弯处大衣的遮挡下,某个小魔女忽然伸手摸了把顾探那紧致的裆部,调侃说道:“顾三少,鸟儿是不是快要窒息了?”
顾探目光一暗,他忽然很想结束逛街行程,跟苏希回家去办正事。
最后换了最大码的长裤,顾探这才穿着一身新买的衣裤走出店面。换了装顾探还真没那么老气了,跟苏希走在一起他心情顿感倍儿爽,“媳妇儿,你看咱们一路走来吸引了多少目光?看来老公这张脸给你涨了面子的份上,今天晚上让我来两次!”顾探大手搂住苏希肩膀,厚着脸皮给自己身上贴金。
一颗爆米花砸到顾探鼻尖上,顾探努努嘴,忽然像那泄了气的皮球。
“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丑?”苏希单手叉腰,她有一种想要将手中爆米花全部砸向顾探的冲动。顾探一惊,赶紧没骨气摇头,“媳妇儿理解错了!媳妇儿长得这么美丽,只有瞎子才看不出这个事实。”顾探那怂样,逗得安希尧跟苍蒹葭直乐呵。
苏希勾唇笑笑,这样斗嘴也蛮开心的,真想可以跟顾探一起斗嘴到老。
他二人走在前面,安希尧跟苍蒹葭走在后面,一个脸带痞笑,一个神情冷漠。忽然一只大手将苍蒹葭垂落在裤缝边的手握起,感受到那抹温热苍蒹葭脸蛋有些发红,看着自己老婆这么容易就害羞了,安希尧心窝子跟灌了蜜似的,甜的醉人。
两对看上去跟常人一样的情侣走在大街上,伴随着众人或惊叹或羡慕的目光走向电影院。
…
“今晚影院全是包场电影,有爱情片,文艺片,喜剧片,还有枪战片。几位你们想要看什么片子?”
“枪战片。”四道声音,同时响起。
工作人员捂嘴笑笑,收了费,四个人走进枪战片放映室。
里面已经七七八八坐了不少人,四个人选择了倒数第二排的位置,电影已经放了一半了。
几个人不动如山坐在放映室里,等苏希回过神来想要看看还有多少人时,这才发现影院里竟然只有他们四个人了。看了眼手表,已经一点多了,苏希看着身侧的顾探,意识到跟顾探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流逝的特别快。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该老了。
阿探,真想就这么跟你走到天荒地老。
忽然,电影里蔓延出一阵滔天火光,苏希一惊,这才意识到那只是3D画面里的爆炸场景。一直温凉的手将苏希放在大腿处有些颤抖的手握起,苏希听到身旁男人温柔的声音。“别怕,我在,别怕。”他知道,她定是想起了去年那场爆炸事故。
那场事故,差点夺走她的命。那不仅是苏希的噩梦,更是顾探的噩梦。
惊慌的心定了定,苏希脑袋靠在顾探肩膀上,嗅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柠檬清香,害怕恐惧一点点消散。有他在,她不怕。
“蒹葭。”
苍蒹葭收回停在视频上的目光,扭头看向身侧男人。“嗯。”
安希尧抓起苍蒹葭的手在掌心把玩着,他深邃玩味的目光停留在苍蒹葭清冷绝姿的脸蛋上,被他这般凝视着,苍蒹葭呼吸忽然加快起来。他要做什么?难道要吻她?苍蒹葭心中的小人既激动又难为情。
“过段时间,我们去趟阿富汗吧!”
顿滞片刻,苍蒹葭轻轻点头。“好!”
凌晨五点半,四个人这才走出影院,开车回到各自的家,顾探竟然不睡觉,而是搂着苏希兽性大发。
躺在男人的身下,感受着体内一下下炽热的撞击,苏希勾嘴浅笑,然后伸出双手将身上的男人用力抱住。得到她的怀疑,顾探越发激动兴奋。
…
身旁传来顾探均与的呼吸声,苏希侧躺着,用一种深情缱绻的柔眸盯着顾探俊美的脸廓。手指在男人挺拔的鼻梁跟桀骜眉宇游走一遍,苏希红润的双瓣含住男人略有些干燥的嘴唇,睡得迷迷糊糊的顾探明明很困,却不忘热情的回应她。
这个吻,有一种吻到天荒地老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