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吻之事,只因着被米暖那一句轻飘飘的分手,压垮了他本就没有安全感的神经。
失了理智,失了克制。火山喷发,伤及他人。
急切地想同阿暖那里找寻认同感,却恰恰相反,把她推的更加远。
沈湛抬手,指腹摩挲着已被自己吮肿的红艳嘴唇,柔声问道:“疼吗?”
米暖没有回答,眼神盯着他看,就如同一把刀子,缓慢地凌迟着他。
他早就死过一次了,就在几分钟前,米暖直接给他判了死刑。
毫无留恋,似乎连恨他都嫌是个累赘。
现在是死缓吗?沈湛想,阿暖的眼神中终于染上了恨意。
有恨,就有念。代表着铭记,而不是遗忘。
她察觉到沈湛桎梏自己的手以及压在身上的腿,略微有些松动。慢慢的移动着右脚,找准角度,伺机趁其不备,给他狠狠地来上一脚。
然而,还没来得及实行,身上的重量就轻了。
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大仇还没有得报。
“你疯了吗?”原来是许敏看到他以一种侵略者的姿势,米暖被他压制地不能动弹,便猛地冲了过来,把沈湛从米暖身上扯开。
许敏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刚刚父亲打来了电话。考虑到她的房间门开了小缝,贸然通话会被沈湛听到,打扰他们摊牌。
潜意识里也觉得不会发生大事,便去阳台和父亲讲了一通电话。
再次走到门边,看到的却是沈湛强吻米暖的场景。印象里这个自己真正的雇主,一向冷静自持,尤其是对米暖,爱得克制。
愈是压抑,到时候爆发的就愈是厉害吗?就像一场来势汹汹的疾病,可是谁会来医?
沈湛轻易松开了米暖,还体贴地给米暖理了理因为刚才的拉扯,而略显凌乱的衣服。
米暖自是不会领情,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
米暖没有质问许敏现在才来,因为她此时半秒钟都不想见到沈湛,甩下一句“我不想见到他了”,便脚步匆匆地进了自己的房间门。
“砰,”的一声过后,沈湛的视线才从那头转了过来。
许敏看着眼前平静下来,气质干净无比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在挽留她,”沈湛以一种极其温和的语气说着,又摊了摊手,“失败了。”
“不过没关系,”他脸上的遗憾只存在了一刹那,转而被似儿童般容易满足的笑容取代,“你会帮我的对吧。”
许敏一愣,缓慢地点了点头。的确,他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雇主,又十分警惕地说道,“在不违反职业操守的情况下。”
见到刚刚的沈湛,她还真怕他会对米暖做出些不好的事情来。
沈湛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露出闲适的微笑,“许姐,”他一向跟着阿暖叫她许姐,倒也没有多少违和,“我要你现在去房间里,关上房间门。外面无论发生什么,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要走出来。”
“你还是辞退我吧。”许姐立即回绝道,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行为有些不耻。
她同米暖相处了将近两年,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说是把她当成妹妹看,也不为过。明知有人要对她不利,许敏怎么可能做到置之不理,放任她陷入危险之中。
沈湛挑了挑眉,“哦—”,似乎是不信的。
“我的职责一向是保护米暖,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她。”
许敏说的坚定,他怎么利诱威胁,她都不会动摇自己保护米暖的决心。
“那就好好保护她吧,不要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
“咦?”许敏打量着沈湛,怀疑刚才听到的话是错觉。
沈湛猜透了她的想法,收敛了笑意,墨色的眸子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没有听错,好好保护她吧,”他揉了揉自己微酸的脖子,“我先走了,大概有一段时间不会见面了。”
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了五。
他低声说道,“阿暖大概是不会留我吃饭了。”
沈湛将放在茶几上的水一饮而尽。随后起身,抚平了沙发坐垫上的褶子,微笑地向许敏告别,就像一个要远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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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门被轻轻带上,许敏才回过了神,抓了自己的头发一把,刚才沈湛说的话是真的吗?
听他说话的语气,是要离开米暖了。这样也好,俩人不用再纠缠在一起,人生才会翻篇,进入新的篇章。
思量良久,许敏轻轻敲了几下米暖的房间门,站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米暖的脸上还带有泪痕,没有擦干净。
也是,一段感情戛然而止。
在外人面前伪装地再怎么坚强,那些曾经在一起的岁月是真的,快乐是一同拥有过的,还未愈合的伤口只能一个人细细舐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