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呦,清越来买对联呀,”王秀兰得意的笑笑,“我们家倒是省了这笔对联钱,东义的毛笔字不错。他写了好几副,要不要让他给你们送几副来?”
瞧那王秀兰的亲昵样,旁人见了,指不定认为她同苏清越是好友。
米暖知道她是在显摆,在父母还没有离婚前,家中的对联的确是米东义写的。以前或许会在意,现在对米东义实在是无感了。
有什么好显摆的,一副对联而已,又不是买不起。
饶是她是如此想的,还是担心母亲受不住,米母同米东义到底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了。现在虽然离婚了,心里还存有一丁点的念想也说不定。
苏清越很大气地笑了笑,“嗯,他那几个字是不错。如果有空,就让他送来好了。”
那神情,坦然无比。米东义之于苏清越,不过是一个过路客而已,没有念念不忘的必要,恨他都降了自己的档次。对于那段错误婚姻的看法,苏清越只能用“识人不清,心疼自己”来总结,好在她得到了米暖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眼前这个女人,还妄图用米东义来刺激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和他过了那么多年,苏清越自然知道米东义是怎样一个人。粗看是个儒雅的文人,实则附庸风雅,虚伪无比。那时候自己还有钱让他去鼓捣那些个玩意,现在呢?
喜欢的时候,觉得对方什么都好,既然他有兴趣研究那些个东西,自己公司赚钱,便通通满足了他。后来跳出了这个婚姻圈,再细细琢磨,自己支持米东义的钱,约莫大半是帮他养小三了。
苏清越又看了眼前这个女人一眼,米东义的眼光也就这样了。
王秀兰有些愕然,想象中的气急败坏,恶语相向,或者是狼狈而逃通通都没有。她自然不会让米东义真的送对联给苏清越,万一俩人旧情复燃了又怎么办,毕竟苏清越和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肯定是有感情基础的。
苏清越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袋子一眼,又道,“秀兰,你这个山核桃买错了。我记得米东义喜欢吃皮薄肉多的临清山核桃。”
同米东义相处了那么多年,王秀兰怎么会不知道呢。以前靠着苏清越给的钱,衣食基本是无忧的,现在单单靠着米东义那一丁点教授工资,还要吃那几百来元一斤的临清山核桃就有些奢侈了。
再者他好面子,过年最是耗钱的时候。米东义的家乡还有那么一堆亲戚,他非要做出个衣锦还乡的姿态,王秀兰真是有苦说不出。
想到此,她幽怨的看了苏清越一眼。一到年关缺钱的时候,米东义时不时就会在她耳边提起苏清秀:要是清越还在就好了,这个家哪会当成这个样子。言语里面,嫌弃王秀兰不去工作,也不会当家。
“他现在换口味了。”王秀兰敷衍道,脸上的笑容就要挂不住,“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也不等苏清越回应,她就匆匆离去。
米暖看了一眼商铺墙上挂着的钟,只有早上九点,做哪门子的饭?
经过王秀兰这么一打岔,她俩也没了买年货的兴致,索性去了不远处的点心店,吃点东西歇息一会儿。
米暖双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红茶,暖意在四肢百骸传递开来,驱散了寒意,她舒心地呼了一口气。
看起来女儿的心情并没有受刚才的事情影响,苏清越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小时候米暖是最黏爸爸的。她人又懂事,会不会害怕自己伤心,才装作没有事情。
“暖暖,你想爸爸吗?”苏清越放下了手头的糕点,试探的问道,“要是想的话,我们就让他来送对联吧。”
看的出来,离了自己以后,米东义的经济状况并不好。要是自己像以前一样,给他点钱,来看看米暖,他一定是乐意的。
米暖摇了摇头,皱着眉头,“他已经不是我爸爸了。”或者说,不配做自己的父亲,她又喝了一口红茶,“快过年了,就不要提他了,扫兴。”
女儿的反应出乎了苏清越的意料,不知道自己在国外的那些日子,父女俩发生了什么,暖暖竟然会露出如此厌恶的表情。
既然女儿这样说了,苏清越就不去探究暖暖同米东义发生了什么,总归是不愉快的。孩子长得这么大了,也有自己的判断力,她就不去干涉了。
没了暖暖的羁绊,彻底断了米东义的联系,苏清越乐得自在。
---------------
苏清越回来之后,就放了李婶的假,让她好好过个年,至于暖暖,有她照顾就行了。
大年三十下午,苏清越同米暖就开始张罗年夜饭了。
别看苏清越是女强人,做菜手艺也相当好。米暖就在厨房替母亲打打下手,诸如择菜。
饶是如此,苏清越还是不乐意让米暖干,想要让她去客厅看电视。
嘴上是这么说,她眼里却带着笑意,女儿有孝心,知道心疼自己。
两个小时之后,热腾腾的年夜饭就上桌了。
苏清越和米暖喝着饮料,同她讲着对未来的畅想,米暖笑眯眯的应着。
在柔和的黄色灯光下,两个人的年夜饭一点也不显得冷清,反而显得十分温馨,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