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请坐”
刘修一摆手,示意众人落座。
旋即,刘修一脸柔和的表情,缓缓道:“父亲骤然病逝,事发突然,以至于本官仓促之下没有准备,本官对荆州的政务也不甚熟悉。本官初上任,很多的事情都不了解,而且本官年纪轻经,经验不足,也需要诸公从旁提点。”
说到这里,刘修才说道:“望诸公和本官一道,携手并进,开创出新的局面。”
众人闻言,连呼刘修谦虚。
许多人的心中更是腹诽,你刘修如果都经验少,那自己更是弱智了。刘修的老谋深算,彻底令荆州的大小官员服了。
伊籍一步站出来,拱手道:“主公新官上任,第一件事情,是处理景升公的丧葬事宜。卑职建议,州牧府立即安排丧事,着手准备景升公下葬的地点和日期等。”
刘修正色道:“这件事,便劳烦机伯先生安排了。”
伊籍微微一笑,道:“卑职遵命。”
当即,伊籍就坐了回去。
紧接着,蒯越又站起身,道:“主公,蔡家以下犯上,造成景升公病逝。虽然蔡瑁已经被诛,但蔡家也应当责罚。卑职认为,应当将蔡家抄家,遣散蔡家仆从。”
蔡家的私兵都已经被拿下,但蔡家余下的底蕴,却不可小视。为了防止蔡家死灰复燃,对刘修造成威胁,必须彻底的把蔡家打落下去。
刘修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便烦请异度先生操办。”
“诺”
蒯越点头应下,便回到坐席上。
文聘又站起身,抱拳道:“主公,州牧病逝,这件事应当立即通告各郡,并宣布蔡家谋反事宜。”
刘修又道:“此事,请仲业将军安排。”
几人要做的事情是事先考虑好的,刘修直接同意,根本没有一丝的犹豫。
王粲把诏书交还给了刘修就回到坐席,他现在又再次起身,来到大厅中,禀报道:“主公,景升公病逝,在下认为,应当请琦公子回襄阳奔丧才是。”
刘修眼中一亮,流露出一丝赞许神色。
这件事,他没有考虑到。
刘琦在新野县,如果受刘备的撺掇,那就可能生出事端。如果刘琦回襄阳奔丧,刘修就可以借口兄弟情深,堂而皇之的留下刘琦,削弱刘备带来的威胁。没有了刘琦,刘备就只是寄居荆州而已,难成大器,无法切入荆州的政务。
王粲的建议,来得非常及时。
刘修说道:“仲宣的考虑很周全,大哥身为父亲的长子,父亲病逝,大哥理当回襄阳奔丧。”他看向伊籍,吩咐道:“机伯先生,这件事,立即安排下去。”
“诺”
伊籍点头,把事情记在心中。
政事商议结束后,所有的官员便各自退下。
然后,州牧府开始布置刘表的灵堂,文聘也放松了对襄阳城的管控,允许进出襄阳,只是在襄阳城的四方城楼都布置了重兵,甚至连州牧府周围也安排了士兵镇守,一副外松内紧的状态。
灵堂中,刘修身穿素服,带着孝布,跪在灵堂前。一个个前来州牧府吊唁的人,都恭敬的上香,然后和刘修简单的交谈一番。
说的话,都是些套话,无非是安慰刘修不要悲伤过度,要节哀顺变,要以大局为重保重身体。
刘修一一回礼,到了晚上,才稍稍缓和了下来。
黄月英也来了州牧府,身穿素服尽孝。虽然黄月英没有过门,但在刘修的心中,黄月英就是刘家的媳妇儿。
这一点,黄承彦并没有反对。
深夜,黄承彦庞德公蒯良三人在后院的一间房屋落座。
刘修身穿素服进来后,拱手向三人见礼。
落座后,刘修说道:“老师承彦先生子柔先生,白天事情繁忙,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三人对刘修的帮助,非常大,也称得上是刘修的智囊团。虽然刘修已经接过了州牧的官职,心态仍是没有变化,对三人很是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