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打断了赵元佐的话:“行了!元佐皇子!哀家已经说过了,今日殿上说话,畅所欲言,言者无罪。皇子就不要再随意指责大臣谋反了。若是这样,哀家只能认为皇子你不希望大家商量如何才能真正解救官家!”
这话已经说的很重,殿中所有人都有些幸灾乐祸地望着赵元佐。
赵元佐悻悻地道:“好!我不说,我听你们说,这总可以了吧!等救出了父皇,再叫你们一个个好看!”
众位大臣一听,不由都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老臣秦国公、左卫上将军向拱一直在暗中观察冷羿,见他听了赵普的话之后,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微笑,知道他是比较满意的。现在的军权实际上控制在这位手中,而花蕊又帮着他,从先前的情况看,他不可能把军权交给赵元佐,所以,他才是整个事情的主导。一旦事情恶化,他将是未来大宋的执掌人。但是,他又不太想得罪赵家的人,所以说话比较宛转。
当下,向拱呵呵一笑,道:“老臣已经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无所谓好不好看。但是,有些话要是不说出来,卡在嗓子眼,只怕要活活的憋死了。老臣以为,赵元佐皇子担忧官家安危的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赵普的话又非常的实在。现在呢,要是官家的人在良乡城的确抵抗不了两天,那咱们出兵,等于就是逼着辽军动手。那官家可就危险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动手啊。否则,可就是陷官家于死地!但是一定要想尽办法把官家解救出来。”
已经有了向拱这样的表态,这些大臣也就不在顾忌赵元佐的威胁,左拾遗李瀚也出列道:“微臣也是这个意思,而且,微臣一直有一个不明白的地方,既然辽军能在两天内攻破良乡城,为什么不直接攻克,抓住了官家,岂不是更方便跟我们讨价还价吗?”
赵普苦笑道:“这正是辽军聪明的地方。他要是抓住了官家,那就是彻底跟咱们撕破脸了。既然官家已经被敌军俘虏,那我们这边肯定要领另立新君,在新君的统领下,便会义无反顾地跟辽军决战,他们并没有把握能战胜咱们,就算拼个两败俱伤,也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结果。反倒是这样包围着,让咱们投鼠忌器,朝野上下各种见解都有,反倒是一盘散沙,无法也不敢直接跟他们展开决战。这种情况才是他们最希望得到的结果。也是对他们最有利的局面。”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辽军真是狡猾。这种情况下,当真是投鼠忌器,难以抉择。
李瀚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有选择了,只有跟他们谈判。当然,他们开出的条件,不是我们能够接受的,不过,这两国谈判,你来我往,讨价还价,在所难免。所以,以老臣所见,还是派出使臣,跟辽军进行谈判吧。力争能通过谈判解决此事,迎请官家还朝。”
一众文臣差不多都是纷纷点头,都说现下只能是谈判最好。
花蕊见楚昭辅等几个枢密院的大臣一直闷声不语,便道:“楚卿,你们几个执掌枢密院,是战是和,你们也该有个主意。”
听到点将,楚昭辅没有办法避而不谈了。当下,出列躬身道:“微臣虽然恭掌枢密院,但是枢密院只要是掌管军事作战的,这次既然要和谈,就不是我们枢密院的职权范围了。”
枢密副使石熙载、枢密都承旨陈从信也都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花蕊笑了笑,道:“你们倒是会躲懒,问你们对和谈的态度,而不是让你们去和谈。多少还是说说吧。”
楚昭辅又道:“是否和谈,关系重大,不能不审慎处置,官家深陷重围,必须想尽一切可能解救出来,但凡是能把官家解救出来的办法,微臣都是双手赞成的。”
石熙载、陈从信、三司副使王仁瞻等人又跟着点头赞同。
在场众人听他们一个劲耍滑头,知道他不想担责任,都暗自摇头。
花蕊无奈地摇摇头,望向沈伦:“沈卿,他们不肯说,还是你来说说吧。”
沈伦慢吞吞道:“先前几位大人所言,老臣觉得都非常的有道理,厢军的战斗力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良乡城也不是固若金汤,的确经不起辽军的强攻。现在咱们是投鼠忌器。所以,老臣也同意还是尽可能谈判解决。但是,如何谈法,老臣现在还没有什么主义。现在,咱们的确是非常的为难,出兵,会逼迫辽军对官家下手。不出兵,就只能谈判,而辽军的条件肯定是不能接受的,所以,跟辽军谈判的人,必须选好,一定要能担当大任的。”
花蕊点点头,望向冷羿:“冷统领,你的意思呢?”
“我同意前面几位大臣的意见,没有更多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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